官,你既好言不聽,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說著楚明叡怒氣衝衝地走了,玉翠拿起抹布,擦著方才打楚明叡的那個杯子,牙緊緊咬住下唇,都到這時候了,哪還有退一步的道理?
殿試結束,放榜出來,文璞依舊是第二十七名,赴過瓊林宴,接待過來賀喜的眾人,文璞就安心預備翰林的考試。楚明叡那日來的事情玉翠也和文璞說過,文璞只是嘆氣不說話,父親逼死了母親,這樣的事他也難啊。
殿試正式出來,客棧裡也比原來熱鬧了些,送賀禮的也奇奇怪怪,店鋪田地僕人,什麼都有,文璞曉得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除了幾個相熟的送來的一些小東西,別的都不敢收。
雖然日子照舊,玉翠總是覺得會出什麼事,這日剛起來不久就有人來訪文璞,開口就道:“張兄,御史上本彈劾你,老師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早做準備。”
這老師自然不是書院老師也不是柳學士,而是本次會試的大主考,當朝戶部尚書大人。會試一結束,新科進士們就去拜見了老師,本以為他門生眾多,沒想到會來通知文璞早做準備。文璞不由起身對來報信的人連連行禮:“多謝年兄和老師,只是為何要彈劾我?”
一個新科進士,看在別人眼裡是金貴的,但在朝臣眼裡不過如此,來報信的人眉頭緊皺:“說是你為人忤逆不孝,怎可高居廟堂,連老師都有了罪名。”
51、艱難 。。。
忤逆不孝,文璞有些想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個人竟從沒把自己當做親兒子看待,不過是一個欲除之而後快的仇人。來報信的人並不知道文璞和楚家的恩怨,只是皺眉道:“張兄,在下記得你的母親已經去世,你是由你的義姐養大的,這忤逆不孝忤逆的又是何人?”
見文璞沒有說話,報信的人遲疑一下就有些自嘲地笑了:“這定是張兄家事,在下唐突了。”文璞擺一擺手:“老師那裡,要不要小弟再去一趟。”來人搖頭:“這是多事時候,老師只叮囑你千萬小心,多加應對。”
兩人又談幾句,文璞送了這人出去,回到房裡就皺眉思索,這事該做何解?“我聽說你有客人來,還吩咐榛子去多買些菜蔬,怎麼客人不見?”玉翠的聲音響起,文璞站起身,玉翠一眼就看出他面色不對:“怎麼了?”
文璞按下心中的洶湧,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和玉翠開口,就算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文璞心裡還是抱了那麼一絲絲的希望,那畢竟是自己親生的父親,方才一直忍著的淚從文璞眼裡流下來。
這讓玉翠著實有些慌,急忙扶住他:“到底怎麼了?”文璞的聲音有些破碎:“忤逆不孝,他竟讓人彈劾我,真的是要逼我走投無路,姐姐,他對我竟沒有一絲憐惜。”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了嗎?玉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文璞的肩,這次,楚明叡是徹底把最後一絲父子之情都斷掉了,這樣也好,不讓自己這邊先出手,免得文璞背一個不孝的名聲。
過了許久文璞才抬起頭,眼裡已經沒有那種絕望,而是重新燃起的鬥志:“姐姐,他這樣做了,我對他再無半點留戀之心,他能尋人彈劾我,我也能上表申訴母親的冤屈。”
這步跨出去就不能再回頭,雖然玉翠一直等著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但聽到文璞這樣說的時候玉翠還是輕聲道:“文璞,我和你說過,要這樣做,揹負的就是天下人的責罵,你預備好了嗎?”
文璞已經在磨墨了,聽到玉翠的聲音抬起頭,語氣堅定目光明亮:“姐姐,你說過,做人要恩怨分明,他雖是我親生父親卻更是逼死我母親的仇人,先報仇,後報恩,這也是人之常情。”
玉翠眼裡有笑意浮現,為瑞娘翻案,要的就是文璞的心甘情願而不是自己的勸說,文璞已經提筆往紙上開始寫了。平日文璞筆頭很快,今日文璞慢了很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