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推射。
“好了。打好了。”鄭醫生拔出針頭。
“鄭醫生,這嗎啡能止痛多久?”譚敬廷想要知道嗎啡的藥效。
“一般六個小時左右吧。”鄭醫生一邊收拾,一邊回答。
“那一天能打幾次?”譚敬廷一聽打一次嗎啡只有六個小時的止痛時間,覺得遠遠不夠,按陸昱霖的刑傷來看,一天打三到四次才行。
“嗎啡打多了會上癮的,不能多打。一天一次就算多的了。”鄭醫生告訴譚敬廷嗎啡的副作用:“如果上癮了,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而且很難戒斷。”
譚敬廷聽後,點了點頭:“那要是嗎啡作用過了之後又疼得受不了了,怎麼辦?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既不上癮又能減輕痛苦?”
譚敬廷想讓鄭醫生想個辦法來減輕陸昱霖的痛苦。
鄭醫生搖了搖頭:“熬唄,還能怎樣?不過,要是實在熬不下去的話,只能多打幾針了。”
“那鄭醫生,像他這種情況,一天打兩針不算多吧?”
“像他這樣的,先期一天兩針才能止痛,後期可一天一針。不過時間長了會上癮。”
“那就先一天打兩針吧。”
鄭醫生面露難色:“譚處長,朱站長說了,嗎啡是給我們內部人員使用的,不是給犯人準備的。要是讓他知道我給犯人注射嗎啡的話,那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就說是我要的,我身上好幾處槍傷在陰雨天都疼得厲害,你就說這嗎啡是給我打的不就完了嗎?”譚敬廷給鄭醫生出主意。
“那好吧,那請譚處長明天下來補籤一下用藥記錄。”鄭醫生見譚敬廷態度堅決,便不再堅持:“你可別忘了哦,否則站長給站長查到的話,我可就沒活路了。”
“放心吧,要不我待會兒就去補籤一下你那個用藥記錄。”譚敬廷說完,從褲兜裡拿出一疊錢交給鄭醫生:“鄭醫生,辛苦你了,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請你務必收下。”
“不不不,譚處長,不用破費了,打個針而已。”鄭醫生連忙推辭。
“你這可是冒風險的,我不能讓你白乾呢,收下吧,鄭醫生。”
鄭醫生見譚敬廷態度誠懇,也就收下了:“譚處長,這個犯人是誰呀?你怎麼這麼照顧他?”
“他是我兄弟,這輩子最好的兄弟。”譚敬廷望著陸昱霖,眼睛有些溼潤。
鄭醫生被譚敬廷的情義所打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放心,譚處長,我會按時給你的這位兄弟打針的。”
“謝謝,鄭醫生。”譚敬廷拍了拍鄭醫生的肩膀。
鄭醫生下去了,譚敬廷望著發出鼾聲的陸昱霖,心疼地給他掖了掖被子。隨後下樓,到鄭醫生的辦公室裡,翻開用藥記錄冊,在嗎啡一欄裡,簽署了譚敬廷三個字。
“鄭醫生,如果站長問起你嗎啡的事情,你就全推到我身上,就說我把嗎啡領走了。你聽懂了嗎,這樣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鄭醫生點了點頭,衝譚敬廷笑了笑。
旭日東昇,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開始了,當晨曦照在陸昱霖的身上時,他感到一陣輕鬆,雖然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已經不那麼令他渾身痛得直打哆嗦了。他睜開眼睛,看見譚敬廷正坐在他的身邊,倚靠在椅子上,發出輕輕的鼾聲。
昨天,自從在刑訊室昏死過去之後,陸昱霖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他在夢中夢見了許多親人,有父母,有昱霆大哥,還有淑嫻,他向他們哭訴著自己遭受的折磨,他希望他們能帶他一起走,可是,這些人只是衝著他微笑,隨後轉身消失了,任憑他怎麼呼喊,他的親人們還是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他在夢中哭醒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刑訊室裡,也不在地牢中,卻是躺在辦公室的行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