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大感觸,對他而言比較有意義的自然還是小爾朱氏當下作為宇文泰妾室的這一身份。
對於小爾朱氏的示好,他腦海中甚至都有了藉此瞭解掌握一下大行臺家庭內部人事訊息的構想,不過家人們的感情他也不能不顧,所以並沒有在這婚禮上將小爾朱氏迎入內宅正堂款待,而是讓自家娘子在別室略作招待。
別的賓客都在堂中安坐暢聊,但卻唯獨自己被安排在了偏廳別室,面對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小爾朱氏也並沒有當場翻臉不悅。
身為一個女人,她是有著不少的缺點,但卻並不氣量狹小,懂得調整自己的心態,這也是她從堂堂皇后到淪落為權臣姬妾等際遇變遷所帶來的磨練。
在偏廳坐定之後,小爾朱氏便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入室來招待她的妙音娘子,眼神中頗多好奇,口中還又笑語說道:“不告而訪,有累娘子勞神招待,還請娘子見諒。”
面對這樣一個遠比自己成熟嫵媚、閱歷又比自己豐富得多的婦人,妙音不免便有些拘泥,聽到這話後連忙擺手道:“夫人登門即是貴客,豈有厭見的道理?只是今日戶中喜事親長憐護新人、不欲大事操辦,以至於廳堂狹窄、陳設簡約,相知親友們還可敷衍將就,但卻實在難以款待貴客,迫於無奈在此招待,情知失禮,懇請夫人能容來日莊重補償!”
小爾朱氏自己每有言不由衷,此時看到這青春正好的小娘子一本正經的藉口矯飾,不由得莞爾一笑,旋即便又說道:“人初降世時,張目皆是生人,相知只因久對。娘子不以知己待我,只不過是因為不常相見罷了。
但我同你家的緣分卻早已註定,行入關西於我不異新生,而此新生皆是你家夫主李大將軍一力促成。之前疏於訪問,自今以後則就需要改過自新,常常訪問,還請娘子不要厭我常來叨擾。”
妙音聽到這話,心中便隱有不樂,她雖然不是極富心機之人,但哪怕只是憑著直覺,也能覺出這小爾朱氏言辭頗有別意,略作沉吟後便又說道:“妾雖戶中愚婦,亦知夫主在事勤懇,因此歸國者不乏,如夫人一般感懷道謝者亦有。但其實夫主食祿忠事而已,能賜群眾新生者乃是宇文太師。夫人肯屈尊來訪,妾當然歡迎備至,但卻絕對不敢因夫主分內之事而傲對貴客。”
小爾朱氏聽到妙音娘子這一番對答,不由得也是愣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不無感慨的說道:“李大將軍風采,可謂是人間至美。未曾入訪之前,我也頗為好奇何者佳姝能夠配此良人?今與娘子相對言談,才知佳偶天成,人莫能爭。娘子秉性和美,當真是能匹配得起這樣一份人共稱羨的良緣。”
妙音聽到這話,心中自是自豪的很,嘴上雖然不說,但對小爾朱氏的態度卻又和氣幾分。
小爾朱氏在這裡待了小半個時辰,同妙音閒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起身告辭離開,妙音在將之禮送出門後又折返回來,幫著阿姑一起招待其他的賓客女眷。
至於李泰,當然也是在前堂招呼親友賓客們。夫妻兩各自都忙碌到了夜深時分才閒了下來,然後便來到這新房側廂居室略作休息。
李泰一身的酒氣,坐定下來之後便著員奉上醒酒的飲品,方自輕呷兩口,背後香風襲來,妙音撲上前兩手勾住夫郎雙肩,嬌軀便也貼掛在後背上,香氣輕呵略示疲憊,旋即才又悶聲說道:“那爾朱夫人不是一個好人,口口聲聲說什麼夫郎給她新生,但只是故作柔弱的吹捧男兒,讓人意氣高昂的幫她做事!但我家夫郎本來就是英偉男子,多享人間盛譽,又怎麼會被她蠱惑!夫郎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李泰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樂,倒是沒想到自家娘子竟然已經這麼精明,於是便也笑語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如果真是言出肺腑,為何之前不見殷勤來訪?今時各種作態,也只是貪我新功勢大罷了。娘子洞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