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盛歷事南北、經驗豐富,對此自然也並不懈怠,早就安排好了應變的人員,當見到敵軍果然趁夜來襲,那些營士們便都紛紛披甲迎戰。
營地南面不斷的傳來舟船撞擊營柵水排的動靜,但主要還是敵人空船佯攻,來襲的艦船上往往只有少量的控舟之卒,真正的戰卒卻非常的少。
這樣的佯攻惑敵同樣也是常見的交戰詭道,營中魏軍將士們雖然憤懣不已,但也不敢就此鬆懈,集結起來的營卒們席地休整、未敢散去,一直都在保持著基本的警戒。
這樣的騷擾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時分,敵人彷彿不知疲倦一般,就連營中值夜的將士都已經替換了一茬,類似的騷擾仍在繼續進行著。
但在將近黎明、夜幕最為深沉的時刻,來自河道中的水流聲變得更大起來,似有百舸爭流,經過了許久騷擾的水排營柵在這一刻也陡然破裂開來,再也難成阻滯。
“敵襲、敵襲,速速迎戰!”
營外的哨兵聽到明顯不同的動靜,也陡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忙不迭再次敲鑼打鼓的發出示警的訊號。
枯等了許久的營士們這會兒精神難免有些懈怠,聽到示警聲後這才著急忙慌的奔往各自駐守的位置。他們還沒來得及就位,敵方舟船已經湧入碼頭內,衝在最前方的敵卒大吼著向他們撲殺而來。
“殺啊!殺光這些羌虜!”
那些敵卒們口中呼喊著兇狠的口號,手中的刀槍更是毫不留情的向營中軍卒們劈刺過去。
慌忙迎戰的魏軍士卒在猝不及防之下傷亡不少,但是很快他們就察覺到了情況有些蹊蹺,這些來襲的敵卒看似兇惡,但實際上好像比他們還要更加慌張,鮮少弓弩等遠端武器,多持短兵,因為爭搶登陸而前堵後擁,使得局面亂作一團。
除了衝在最前方的一些敵卒們殺入營中,後面的情況就混亂起來了,完全不能保證進擊的連續性,彷彿是一群根本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被強驅來戰。
接下來這些敵卒的表現更加符合這一猜想,當魏軍營士們經過最初的混亂而恢復組織、各自就位,展開反擊之後,這些敵卒們頓時便越發的拙於應對,再也不敢入前廝殺,甚至開始器械登舟逃亡,色厲內荏的本質暴露無遺。
“這些南賊當真可笑,擾營多時,竟是此類貨色!”
看到敵人如此拙劣不堪的表現,魏軍將士們也都哭笑不得,紛紛破口大罵道。
當見到這些敵人開始爭先恐後的撤退逃亡時,營士們恥笑聲越大起來,並且大聲呼喊道:“不要放這些賊卒逃離!殺光來犯之卒,看後面還敢不敢再來滋擾!”
眼見敵眾向來路潰逃,營士們殺敵心切,也都把將主叮囑拋在腦後,紛紛追殺出去,並且登上舟船沿著湘水繼續向南面追殺。
可是當他們衝出一層江霧的時候,便見到江面上正排列著十數艘艨艟戰艦,戰艦上甲卒林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彼此發現對方後,那些戰艦上頓時鼓角齊鳴,旋即便矢如蝗雨向此射來。
“入營!奪回營壘!”
經過半夜的襲擾,又驅趕散卒入前誘敵,總算將敵人從營壘中誘出,這些埋伏多時的梁軍將士們當然不肯放過這一機會,先以弓弩攢射一通,然後便操控著戰船向著早已經門戶洞開的大營衝殺而去。
這新一批的敵人便不復之前那樣散亂拙劣,全都是悍勇且經驗十足的老卒,入營之後魚貫登陸,旋即便陣列分明的向著營地中不同區域衝殺而去,很快營中的防務便被摧毀大半。
徐文盛在睡夢中驚醒,得知敵軍竟已殺入大營中,內心也是驚慌不已,但還是快速下令道:“不要營中纏鬥,速速撤回船上!”
隨著天光破曉,營地中的
混亂有增無減,到處都是奔走的人影,難辨敵我,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