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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子。所以她是堅決不同意做徹底清除盆腔手術的,只同意保守治療,剝除腫瘤……我現在覺得還有一絲的希望,或者這是個find-nothing手術;或者手術中冷凍切片能確定腫瘤不是惡性或不全是惡性的……只不過前一個,我們找的醫生已經是一流的婦科腫瘤專家,開了刀什麼都找不到那完全沒可能。”彭因坦低聲說。

鍾裕彤伸手過來,握住了兒子的手,問:“索鎖現在呢?精神和心理狀態怎樣?”

“沒見過這樣的女人。都這時候了,還惦記著怎麼把事兒都安排好了……這次肯跟我一起來北京,就是要見她媽媽,交代下如果她不在了,讓她照顧好姥姥。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是不會來的。”彭因坦說。

鍾裕彤沉默片刻,說:“難怪。我想以她的性格,並不至於怕跟你見家長。她是不想讓人失望。”

“她看著倒是很勇敢。”彭因坦說。

鍾裕彤說:“那在她走之前我一定要見見她了。得讓她快點手術。人的身體新陳代謝也是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變化都是瞬息萬變的,這個時候她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要靠後。”

“嗯。醫生已經安排了手術時間……她想好好陪姥姥過個年。我今晚聯絡過醫生,她也同意了。要求就是不能再拖延了。”彭因坦說。

“最好留下來做手術,這裡的條件畢竟還是要好一些。”鍾裕彤考慮了下,說。

“請過專家會診了。這手術的難度並不大,那邊的醫生也是很好的。不用擔心的,媽媽。”彭因坦轉而安慰母親。

鍾裕彤沉默著,卻沒有立即消除自己的擔心。

“既然這樣,你就好好照顧她。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面,就儘管說。這個時候生病,她媽媽都未必一定顧得上她……這孩子也是,偏偏這個時候生病了。”鍾裕彤嘆了口氣。一看錶已經很晚了,坐在這冰涼的欄杆上,母子倆都快被凍僵了。她站了起來,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媽,不用。有您句話,我就很感激了。我送她回去就行。”彭因坦說。

鍾裕彤看著因坦,她還沒說話,就見他重重打了個噴嚏,再開口說話已經帶了鼻音,她就說:“快回去泡個熱水澡,去去寒氣。你也是剛剛生過病,還沒完全恢復,抵抗力弱呢。”

“沒有的事。早就恢復好了。索鎖可注意我的飲食了。”彭因坦說。

鍾裕彤看著因坦,忍不住笑了笑,說:“真是逮住一切機會給索鎖說好話啊。那天在火車站那麼一會兒工夫,就跟你爸爸獻寶。你爸爸就說這坦坦跟變了個人似的。”

“連這個都跟您彙報了?”彭因坦是真有點兒吃驚。

“不是彙報,是溝通。”鍾裕彤糾正道。

“是警告吧。”彭因坦又換了個詞講。

“算了,我懶得理你們爺兒倆的公案。去去,回房間休息去。還說要照顧索鎖,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人?”

“知道了,媽。”彭因坦過來擁抱下母親,“謝謝。”

鍾裕彤拍拍他的肩膀,說:“謝什麼。你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就好。”

彭因坦放開她,說:“我今天頂撞姥姥,說她經歷複雜……她沒大耳刮子抽我真是開恩。”

鍾裕彤瞪了因坦,說:“姥姥是動口不動手。你以為她那鐵齒鋼牙的名頭是白來的?十幾歲就做學運工作,全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反叛者。她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什麼級別了?在家裡不是不能講策略,她是不願意跟你還得用心機。你還來勁了。明天早上跟姥姥道歉。”

“知道。媽媽晚安。”彭因坦推著母親回房。到門口他又打了個噴嚏,這下他幾乎可以確定是感冒了,不禁感覺有點糟糕。

“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