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來到隆興客棧。
“這裡是我一位江湖朋友開的,食宿一等一的好,咱們放心住上一晚。”言罷,九舟在客棧門口下馬,將韁繩扔給一旁的小廝。後頭跟著的三人也隨之效仿。
九舟明著跟隨九樺珍等人再登摩耶府邸,暗中卻在沿路的聯絡點留了標記。
此客棧也是荒啟一處暗樁。
九舟剛進門,店家莫了了便迎了上來,喜上眉梢似的說道:“楚閻大人,今日到訪,怎麼也不通傳一聲,我這裡好做做準備。”
九舟忙擺手,驚的一口氣沒提上來,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莫老闆說的是什麼話,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吃什麼,不講究!”
心裡卻想著:朱渠這又給我改了啥名了!哎,我是瞧見了,四海之內,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文人。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各位兄弟趕緊入座。”莫了了尖地能刺破耳膜的聲音著實讓其他三人非常不適。
九舟趕忙咳嗽了幾聲,拍了拍莫了了的肩頭,使了使眼色。
半晌,九舟藉著舟車勞頓的名頭便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一間房。他迫不及待地攤開案臺上的宣紙,提筆將南疆遇到蘇若的訊息一字不漏地寫好,團成一根竹籤模樣,插進竹籃子的握柄內的中空位置,難以發現。然後,在房中哼著小曲沐浴更衣。末了,將換洗的衣物一併扔進了竹籃子裡頭。提著籃子便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九樺珍揹著其他二人,也在房中擬好書信,交給周旭,交待他即刻辦理此事。一頓分析和囑咐之後,周旭小跑地出了門。九樺珍也心事重重地開門,走出屋子。
巧的是二人同時開啟房門,同時跨出門檻,也是同時在門廊上撞了個正著。
“肖兄,這是沐浴之後,還要去洗衣裳嗎?”九樺珍眼瞧著對面這人拎著一籃子衣服,便好奇地問到。
“我原本想擱在門口,可是,聽聞隔壁兄弟有潔癖。我聞了聞,味兒有點大,我還是拿去給小廝處理。”九舟提起衣服,在九樺珍面前晃了一晃。九樺珍趕忙撇臉閉氣,讓出一條道來。
九舟掩面偷笑著下樓,處理好籃子。便在臨近街道的一處桌子前坐下,翹著二郎腿,開始飲酒食肉,不亦樂乎,實則等著夜幕升起。
不多時,九樺珍三人才緩緩地走下樓。
此刻,九舟已經酒足飯飽,準備上樓躺屍。
“楚大人,我們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今日,才得以認識,不坐下來喝一杯嗎?”九樺珍言語中摻雜了些火藥味。
九舟原本已經站起身,聽聞後便悻悻然地坐了下來,面露難色地解釋道:“各位大俠,我沒騙你們。其實今日,我也很意外莫老闆居然會叫我原先官場上的名字。我入江湖已經五年有餘,我都已經習慣別人叫我肖大俠!”
“無妨,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時間的問題。來,肖兄,喝酒吧。”九樺珍提起酒壺,在九舟面前的酒盞中倒滿一杯,怡然自得地說到。
“九兄弟,我先幹了。”九舟顫顫微微地拿起酒盞,心裡有些不安。
他想著:萬一九樺珍知道自己的身份,事情就會變得複雜。現在這樣也許是最好的。
周旭顧不得這麼多,只管乾飯。一旁的寒喬正夾著肉往嘴裡猛塞,心裡頭有一杆稱,時刻掂量著。
只有九舟和九樺珍二人還在飯桌上比劃著,衡量著,一刻也不停歇。
半晌,遠處有幾十人的動靜,正在極速靠近。
九舟耳廓翻了一下,低頭飲下酒壺中的發財酒,便起身慢慢地走到街道中央。
半分鐘後,隆興客棧前後通道乃至房樑上都有蹲守的黑衣人。密密麻麻,跟螞蟻似的,陣仗不一般地大,看樣子是下了血本了。
九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