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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離析

損還是智。

“我去!”

劉元卿上前一步。

“你,別說話!”

九舟嫌棄地大手一揮。

“你還真別不信,我去了,這事兒準能辦成!”

劉元卿這語氣就差一塊錦帕了,合著就是個閨中女子。

“你從?”

九樺珍分明有些不捨。

“阿兄,我只要知道你的心意就好。我的安危我能掌握。保重!”

“你站住!我讓你走了嗎,你就一個阿兄?父王臨終時,囑咐我去找你。既然已經回來,我怎麼也要護你周全!”

九舟一把拽回劉元卿,緊緊地將他抱在懷裡。

“相信大哥我,你只管過你的舒坦日子。和你三哥去姚陽吧,那裡有我母親的祖宅。”

“你們兩個好好活著,我才感覺不孤單!快走!”

九舟掩面泣淚。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劉元卿扭過頭拉著九樺珍。

“哥,等我!”

九樺珍撂下一句話,便匆匆跨上馬,帶著劉元卿離開遼城。

朱渠這才反應過來,劉元卿居然是朝中傳言的先王么子。

“九舟,你跟隨寒喬去一趟南疆吧。”

朱渠貼在九舟耳畔極輕地說了一通。

“好!我是該去一個地方了!”

“那你呢?”

“我去趟北境!”

“你去?太危險了!”

“不!我是去幫屠蒙解決問題的。他應該歡迎我!”

朱渠說著,滿臉神秘地堆笑起來。

“莫不是賣主求榮?”

九舟調侃地拍了拍朱渠的後背。

一旁有些疲憊的周旭正非常低落地撐著下巴。

“哪來的主子?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像嗎!”

朱渠這爛舌根若是真要到眼前這人稱帝了,估計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留著這個蘿蔔頭!”

九舟說著,輕輕地拂過朱渠的喉間,寵溺地笑了笑。

“希望屠蒙是個傻子,否則,我還真的可能姓名不保。”

朱渠眼看著九舟遠處,有些不捨。

他帶著楚閻一起向北進發。

沒有安身立命之所,便沒有了家,更沒有團聚的可能。分崩離析,居無定所,是亂世的常態。

亂世之中的人們,要想活命,總有千萬種辦法,也有千萬種死法。

可是,只有勇敢地活下來,才可以將更加人道的思想和做法帶給以後的人們,一腔熱血往往只會將更多的人帶入不幸當中。那時候的人們,沒有人能理解戰爭的源頭是什麼,也沒人關心誰當了頭,而是每日操心住在哪裡,能吃什麼,能活多久。

相比絕處逢生的話題,對於精神生活的追求幾乎為零。

“楚閻,你在軍中多年,給你二十萬軍隊,接下去該怎麼打?”

朱渠在馬背上晃盪著,轉頭瞄了一眼正陷入沉思的侍衛。

“不用那麼多,給我一萬士兵,操練三月,我自有辦法!”

楚閻輕輕彈了彈嘴角的鬍子,眼睛中露出一些鎮定。

“好!不愧是楚閻將軍!哈哈!”

朱渠暗自慶幸當初在白城這個鬼地方召回了楚閻,也暗自歡喜先王的先見之明。

“看來朱大人有所防備?”

“您才是這個!”

楚閻伸出大拇指晃了晃,嘴角上揚。

“不,是先王!”

朱渠滿意地看向遠方的草原。眼中承載著一望無際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