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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繭自縛

嘴也只是自衛。

時間以秒為單位在薛任君的呼吸中流逝。

他能聽到心跳的巨響,能真實感受到氣息的可怕。這種鳴響讓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而只能聞見自己的,是種深深的折磨。

世人都害怕獨處,是因為獨處的時候最容易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那種左手和右手打架的場景,總是會消磨人的意識。

痛苦總是比快樂更加刻骨銘心,更加漫長。之所以會是這樣,是因為苦難是成長中的不足和放任的疊加,作為一種反噬,總要達到一些正向的結果。熬得過,便是另外一重境界。

薛任君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他害怕剖開自己,而後靜心仔細看看。

“薛王,薛王……”

“薛任君,你不過是一介草民,何以坐上了王位?卑劣!”

“勾結幽冥!”

“放任蘇氏不管!”

“你不配為王!”

這些言辭激烈的聲音從他的右耳進入,在他的面前其中迴盪了幾十次,差點將耳膜震破。

薛任君害怕地原地求饒:“不是這樣的!”

“薛王,我將你送上這個位置,不是看你唯唯諾諾的樣子!”

“兒阿,記得替我報仇!”

“我不是九舟,我是楚閻。”

“為了天下子民,為了主子,我朱渠就是下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去!”

“你不是九舟,你不虧心嗎?”

薛任君四周忽然亮了起來,展現他面前的全都是那些熟悉的人。他們身披聖潔的光,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不,你們沒有資格這麼評論我!我父親是薛謙,我母親是木槿。怎麼,天啟就應該姓九嗎?這個亂世裡頭,誰都沒比誰高貴!”

他咆哮了一會兒,看見木槿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牽起他的手,噙淚囑咐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是你我期盼理清的。這些對於天下黎民來說,太微不足道。你太累了,跟母親走吧。”

薛任君兩眼泛著淚花,說道:“不,母親。我沒有退路了。我還沒有手刃蘇氏,怎麼有臉跟你走呢!”

“恩怨情仇始終沒有止期。等你明白了,或許就。”

木槿欲言又止,掩面放開薛任君的雙手,轉身離開。

此時,薛任君才發覺母親的身姿面容和蘇氏並無二異。這或許,才是人間的悲劇。

亮光俱滅,薛任君猛得醒來,瓶口的光點也成了暗色。

他瞧見一顆流星一閃而過,才有些清晰地發覺酒性過了。恰巧此時,頭頂上方一陣巨響。撞擊瞬間將牢籠之上的千米遮掩夷為平地。地宮被野蠻粗暴地斬開,暴露在天眼之下。

火光順勢蔓延開來,牢籠中的薛任君見眼就要經歷火燒之痛,只得奮力拔劍,凝神片刻才講金剛鏈劈開一道口子。

他使出全身力氣奮力一腳,走了出去。

轉身之間,他持劍在手,眼中隱含著血色,有一種遠古的惡已經甦醒。

前方是廣闊的地貌,身後壘砌的假山已經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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