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熱鬧下,胡管家快步回來,剛要在蘇悅兒耳邊輕言,大老爺卻忽然咳嗽一聲衝胡管家說到:“怎麼著,弄了半天還只你一個過來了?”
胡管家面有尷尬迅速的掃了眼蘇悅兒,蘇悅兒卻很大方:“胡管家,大老爺如此關心,你不妨直說,免得他老人家操心!”
胡管家只得回答到:“魏夫人說她抱恙在身不敢前來驚擾,失禮之處還請見諒,他日好些了,她再來致歉。”
“什麼?”大太太立刻挑了眉眼:“抱恙在身?”說著她回頭看了眼大老爺,臉上卻不是惱色,而是擔心,而大老爺此時衝蘇悅兒言道:“怎麼,她難道害病了?”
蘇悅兒察覺出這兩位對魏靈韻的態度有些微妙,便乾脆的一笑說到:“我也是才聽到,十分的詫異呢,不如我去瞧瞧……”
“我也去吧!”大太太當即說了一句人就要往前,可走了一步,又回身在禮物盒子裡瞧看了下,才抽了一個細長盒子的拿在手裡,這便是要跟著去。
蘇悅兒笑著不挪步,反倒只衝著大太太笑,大太太被笑的不知因何,低頭看了看自己才言道:“你笑什麼?可有什麼不對?”
蘇悅兒眨眨眼:“伯母實在是個疼人的人,這小輩的不舒服了,您這做長輩的竟去瞧看,當真是叫月兒驚詫不已,得了,大太太坐這裡吧!你要真去看了,這白家今日的禮數可算是顛倒完了!”說著她一轉身忽而衝胡管家厲聲道:“帶人去請魏夫人,若她走不了,那就用抬的!務必立刻請她過來!”
胡管家當即應了就去,大太太已經面露難堪,大老爺也挑了眉,一臉怒色,可蘇悅兒卻已經不理視他們兩個,自己回到了位置上一坐,雖然是下首位,可她卻微微抬起一臂斜搭在扶手上,而人則雙手一搭的坐正,將一雙眼閉了起來,似假寐一般,卻端出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跋扈之態,立時,恬靜文雅小家碧玉的蘇悅兒就變成了狂妄自大的蘇悅兒了。
蘇悅兒此態度略有失禮,但她是家主,這般也只是不大尊人罷了,大老爺和大太太面有慍色,卻也不能言語什麼,畢竟蘇悅兒的話是很不客氣,但卻說的是事實:他們歸家不先重奔喪,不先去拜祖先,竟在此處關照起一個平妻來,這本身就的確是不合理的。
廳裡的人都選擇了沉默,三爺更是乾脆扶了蘇雲兒歸坐,廳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半蓋茶的功夫,院落裡有了動靜,一頂小轎離去後,魏靈韻扶著婆子,步履艱難的移步往事廳來。那大太太翹首望見,便是驚訝的張了嘴,身子都上引似要起身,可大老爺卻將手裡茶杯重重一放,驚了她又做好,只一雙眼盯著瞧,而大老爺也是瞧見了挪動的魏靈韻,便是蹙了眉。
假寐的蘇悅兒,藉著眯縫出來的一條線,早已觀察仔細,見到兩人這等神情,心裡更加確認這魏靈韻該是和他們有些瓜葛的,否則且不說大老爺和大太太的態度如此寺特,只說這魏靈韻,早上歸院前來認錯都沒敢吱一聲說不對,下人也沒瞧見其走路不對,這會兒的倒變的真格的是步履維艱起來,擺明了是要給她演出戲的。
蘇悅兒此時睜了眼,伸手端了茶喝了一口,隨手便拿了個葡萄開始撥皮,眼卻盯著那慢慢挪到廳裡的魏靈韻等著看錶演子。
“靈韻來遲了,叫大家牽掛相等,真是有愧!”魏靈韻說著便是站在廳中福身行禮,因為輩分和大小的問題,她便是站在蘇悅兒的正前,不敢越過她去,但她那雙腿一屈,人便立刻似是蹲不住,竟是噗通就跪地了,重重的一下磕碰聲,聽的蘇悅兒都抬了眉,於是下一刻魏靈韻的臉上抽搐起來,口裡也發出了吃痛聲,繼而眼淚便是滾落下來,好一副痛不欲生的梨花帶淚照。
蘇悅兒瞧著便是心中豎起大拇指:贊!跟真的一樣!如此演技,實力派的老演員瞧見了估計都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