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你快來找我,帝……是誰?”清音轉了幾圈,忽的便頓住腳,不斷的問起自己,“你要帝來找,帝是誰啊?”
“真的不記得了麼?怎麼可以不記得?”清音兩手難過的按在胸前,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按住的手,開始一下下在自己的心房位子處捶打,“讓你不記得,讓你不記得……”
狠狠地,用力的,那擊打的沉悶聲,久久迴盪。
執起酒樽的男子,若有所思的側著身子,緊緊盯著清音的一舉一動。邊上,幾人卻是忍俊不禁,無奈,不敢笑出聲來。
捉摸不透的眸中,閃出幾絲異樣,輕啜下一口烈酒,他一手撫上愁眉。
一個瘋子,卻是這般真實。
他嘲諷的勾起笑意,比某些人,真好太多了。望著清音簌簌而下的眼淚,男子不忍打攪,只是沉默的喝著酒。
她縮在角落,無視於他人異樣的眼光,只是蜷縮著,不停的哭著,不吵,也不鬧,就是哭……
久了,累了,乏了……
男子曲起的雙膝動了下,依舊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身影。
一個抬眸,清音淚眼咻的放亮,她欣喜萬分的扶著邊上的牆壁起身,警惕而小心的弓起腰,自認為無聲的朝著某一處走去。
沒有主子的命令,誰也不敢上前相攔。
臉上的雀躍,愈演愈烈,沾在頰上的淚漬更是隨著她的動作而點滴滑落。她隨意的捲起袖口抹了一下,嘴角,帶著幾分得意。
男子好看的眸中,閃過好奇,視線隨著清音的移動而追隨。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望著她那小心翼翼的動作。
貓著的身子,一轉,只見她兩手張開,撲到了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上,“帝,帝……”
巨大的宣紙上,畫著一名男子的背影,就是那冷漠的黑暗氣息,讓清音安心而熟悉。她小臉湊上去,摩挲著,“終於找到你了。”
“哈哈……”還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傻子……”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一個人都聽見。男子望向清音的眼一沉,不用回頭,那人早已嚇得跪了下來,連帶邊上守著的,也一同受罪。
清音只顧著繼續,男子,就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一手索性撐住了腦袋。
“帝,你轉過來看看啊。”
“帝,你不要不理我啊。”語氣,慢慢的開始緊張起來。她小手啪啪的在畫上亂拍,“轉過來啊。”
“叩叩叩。”門外,傳來一陣極其細微的敲門聲,男子慌忙回神,示意跪下的人將門開啟。
門外,一名侍衛模樣的人領命走了進來,彎腰,在男子耳邊輕語。
冷漠的嘴角,開出笑顏,原先略帶傷意的眸子,染上幾分晶亮,“真的?”
“人已在大廳外。”
“好。”男子單指輕揮,“你們幾個,將她帶到密室去。”
“是。”幾人退下,剩下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清音的手臂。
“放開……”她怎肯乖乖的邁步,秀眉緊皺,雙手使勁去拉牆上的畫,“帝,帝……”
兩人的力氣,竟不能一下將她制服。身側的男子見狀,指了指那畫,“將這畫也取下。”
“是。”
清音全部的心神,都在那畫上面,不用強迫,就乖乖的跟著去了僅有一牆之隔的內室。
兩人無奈,只得將那畫交到她的手上,雖是沒有將她束縛起來,卻還是左右不離,生怕出了什麼漏子。
一聲推門聲,拉的很長,刺進每個人的耳蝸。
急促的腳步聲,帶著刻意的隱忍,男子上前幾步,輕喚,“閱兒……”
閱兒?專注於畫中人的清音猛地一怔,雙目不自覺的睜大,放亮,閱兒?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