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內的日子裡,孟清和一直緊繃著神經。
別看寧王氣質文雅,一旦發現他在城內的動作,必定下刀子剁了他。
燕王暫時不能動,將他剁成肉泥卻十分簡單。
短短七天,孟清和卻像是過了七個月。
出了城回到大營,見到沈瑄,很有一種恍如隔世,逃出生天的感慨。
坐在帳中,聽沈瑄佈置伏兵,孟清和的心也漸漸沉靜。
思緒飄遠,沈瑄就在面前,卻好似離他很遠。
回神時,帳中只剩下他同沈瑄兩人。
&ldo;累了?&rdo;
&ldo;回指揮,卑職不累。&rdo;
&ldo;不累?&rdo;沈瑄挑起一邊的眉毛,突然起身走到孟清和跟前,指尖擦過他的眼角,&ldo;實話?&rdo;
本能告訴孟清和,這個時候應該順著沈瑄的話說,可他還是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
沈瑄彎下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ldo;既然不累,那就同我一起出發。&rdo;
起身時,嘴唇似不經意的在孟清和的鼻尖滑過,彷如羽毛輕觸,若有似無。
孟清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故意的?還是意外?
想不明白,只能認命的起身跟上去。
沈瑄走到帳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嘴角輕彎,一抹笑痕轉瞬即逝。
第六十章 回師北平
孟清和同沈瑄一起到了大寧郊外,見沈瑄有條不紊的佈置設伏地點,安排進攻口令,再看燕軍士卒兇狠的表情和摩拳擦掌的樣子,完全可以預期,除非寧王不出城,否則絕對是有去無回。
遇上燕王這樣的,就算是寧王,也註定要悲劇。
大寧城中,寧王尚且不知自己正被一群窮兇極惡的綁架分子盯上了,他拿著修改好的奏疏,再次去見朱棣。
之前兩次都被朱棣以醉酒矇混過去,這次說什麼也不行。
事情可一可二,不能再三再四。
寧王沒興趣再同燕王玩摔跤遊戲,下定決心,如果燕王繼續耍賴,就別怪他不顧念兄弟情分了。
不把朱棣捆起來送去南京,也要給他一點教訓,真當自己看不出他在演戲?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寧王已然處於隨時爆發的狀態。
出乎預料,見到氣勢洶洶的朱權,朱棣竟然沒同往日一般醉醺醺的撲上來大吐苦水,反而衣衫整齊,滿面清慡的對兄弟道歉,說自己這段時日著實是心裡太過苦悶又無處發洩,到了兄弟這裡,不免放鬆了心情,才有失態的舉動。希望寧王不要介意,他這裡先給兄弟道歉了。
寧王一時沒反應過來,朱棣這又是唱的哪出戲?
燕王刻意忽略了寧王的表情,看向他手中的奏疏,問道:&ldo;這個,可是賢弟寫給朝廷的奏疏?&rdo;
&ldo;正是。&rdo;
不管燕王打的什麼主意,正事才最重要。寧王暫時撇開心頭的疑問,把奏疏遞給燕王,見燕王身邊沒了時常跟著的兩個人,下意識問了一句。
&ldo;為兄令他們出城了。&rdo;燕王說道,&ldo;為兄在城內,時日久了,城外的軍營總要做一下安排。&rdo;
寧王點頭,沒有繼續再問,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他想多了?
事實證明,寧王對危險的預感相當敏銳,可當他意識到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作戲總要做全套,明知這份奏疏沒有送往南京的機會,朱棣還是認認真真的讀完了每一個字,然後再次向寧王道謝。
&ldo;為兄當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