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他帶著鼻音出聲:“我能替她做點什麼?”
“我們兩個現在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活下去,我繼續考大學,你繼續學音樂,這個月的集訓費用我已經交了。”
“好。”他哽著聲音應下。
“她沒走過的路,我們替她走。我回臨市了,你也好好集訓。老樣子,有空替我多來看看她。”
“路上小心。”
我笑了笑,“小心她在天上笑話你哭鼻子了。”
說完我轉身朝他揮了揮手,自己也默默落淚。大巴車上,我眼神恍惚地望著窗外,壓低了帽簷,擋住外面刺眼的光線。
我沒有給自己緩衝的時間,到臨市已經中午了,我回去衝了個澡,換上校服就回學校了。
我到教室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隔壁也沒人,我意識到走錯了教學樓,忘了自己高三了。
經過一班的時候,我習慣性地瞥了眼那個座位,不再是唐易樂而是方暢禹一人。他上學期爭氣,重新考回了重點班。
我走到前門扯著嘶啞的嗓音,“報告。”
老師停下講課狐疑地看著我,“你…是這個班的學生?”
我點頭,“我請過假了。”
老師點頭,“進來吧。”
我進班看到吳晗慧朝我招手,還是在後門的位置。我低著頭走過去,儘量不讓她看我的眼睛,坐下後我拿出眼鏡戴上。
“你怎麼了?”吳晗慧擔憂地問。
我扯了個笑,“沒事,最近事有點多,累著了,這節上什麼?”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數學。”
我們被換掉了幾個老師,都是資歷比較深的專門教高三的老師。
我抽出數學課本認真地上課。
下了課,沈則和方暢禹都過來了,方暢禹盯著我看。
我低著頭,“有話說話。”
方暢禹清了清嗓子,“楠姐,你請假…是不是為了找他?”
我喝了口水搖頭,“我回棉嶺了。”
“回去幹嘛?”沈則心直口快道。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方暢禹扯了他一下,眼神警告他。
“我朋友…去世了,我去給她處理後事。”
我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倒不如直接說,免得他們瞎猜。
轉眼,唐易樂已經消失一個月了,我這陣子沒空去找他。
我們五個站在走廊透氣,方暢禹像是糾結了很久抿了抿唇問:“那你還要找他嗎?”
我沉思了一會兒,“我要好好學習,考大學。”
“行,楠姐你快生日了吧?要啥你跟我說,我都滿足你。”沈則拍著胸脯道。
我笑了笑,“還挺大方。”
“那是!”
我看著他們三個,“隨便吧,你們看著來。”
“怎麼能隨便?這可是你十八歲生日!成年了!”沈則道。
“對啊,十八可不能含糊,上次給子珩過生日都是下了血本的。”方暢禹附和。
“你們想送禮物就送,蛋糕就算了,你們每回買完我哪裡吃過?”
“到時候就在學校過吧?”吳晗慧提議。
沈則笑嘻嘻地開口,“逃一節晚自習不過分吧?”
“我看行。”方暢禹舉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