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沒睜眼,“你怎麼來了?”
“聽你電話裡那語氣以為你要去找我祖母了。”
秦石輕輕地嘆了聲氣,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
我皺著眉,“不是,你倒是說啊。”
“沒什麼,就是倦了。”
“倦?認識你十三年,倒是第一次聽你說這個字。”看他又不說話,我的語氣開始不好了,“你是不是想急死我,怎麼了你快說啊。”
“當年綁走秦也的人連著幫兇都找出來了。”
我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裡,“找出來找出來唄,你愁個什麼勁?”
“你會怎麼處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能怎麼處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秦石聞言睜開雙眼看著我,眼神裡是我從未見過的神色,“如果那人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聽著他認真的語氣我身體一僵,緩緩開口,“什麼意思?”
我們兩個對視著,他一字一句地問,“頭狼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這麼說的話,這事就和唐易樂有關係了。
“你不是知道嗎?高中同學,我高二被叫家長的時候你還見過他。”我硬著頭皮道。
“你明知道我平生最討厭被人利用,可你卻還要那麼做,小南瓜,做人要講良心,這還是你自己常說的。”
秦石他什麼都知道了。
我答應跟著他到棠國成立十億是因為他當時說了句:在那個地方可以為所欲為,什麼事都能辦到。
後半句完全說到我心坎上了,那時的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查到我想要的東西。
就因為他那句話,我跟著他到了棠國,開始了每年兩個月封閉式訓練,它的訓練強度比那個繼承人培訓要大。
我從來沒想著藉著秦石做什麼事,唯獨關於他的一切,我不得不透過十億成員的身份去查。
“我沒有。”
“沒有?那你是怎麼從棉嶺跑到臨市去上學,你明明就憎惡那個地方,逼著自己接受,圖什麼?不就因為他在那兒?”
我們兩個對彼此的家世都有了解,雖然不多,但能知道個大概。
我不明白秦石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到底怎麼了?秦也出事那年,我們才上高一,他怎麼可能…”
秦石拍桌,“你十歲就跟我在棠國混了!他高一有什麼不可以?我一直挺放心你的,若不是我順著那條線深究,我還不知道你三番兩次動用內網去查他,你可真夠物盡其用的啊!”
他生氣的點在於,我答應他是有目的性的,而不是單純想跟著他。
蟲子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推門進來勸,“有話好好說,別這麼吼。”
我扭頭看著他,“不是讓你去找秦也嗎?雲白呢?”
“他那邊沒什麼問題,雲白在那兒陪著呢。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兒?怎麼就吵起來了?”
秦石踹翻了茶几出了門,我看著一地狼藉愣神,他從來不會對我這樣。
“你到底怎麼惹他了,氣成這樣。”蟲子感覺到不對。
我把事情跟他大概說了,秦石生氣的點他多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