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同樣看到,山頂站著一個老者。
只是,這老者身上,看不到絲毫高手風範,反而如同一個老農。
不僅如此,老者似乎很有閒情逸致,在那剝花生吃。
餘宛央的神情,卻無比凝重。
她知道,那些看起來很強大的人,未必有多厲害。
反而越是這種返璞歸真之人,才真正恐怖。
就在這時,人群另一邊,傳出一陣騷動。
兩名男子從中走出。
一個頭發灰白,老態龍鍾的老者,身後跟著一個氣息凌厲的青年男子。
“沈大人?”
李石揉了揉眼睛。
周彬和餘宛央也眨了眨眼。
他們不認識那白髮老者,但一眼就認出沈浪。
畢竟當初在黑龍嶺,就是沈浪在負責歷練之事。
“看沈大人,對那白髮老者很敬重,莫非這白髮老者,是龍牙樓的高人?”
周彬猜測道。
在他們說話之時,那白髮老者已望著山巔,感嘆道:“凌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他並沒大喊,但聲音卻如銅鐘大呂,在整座寒山迴盪開來。
李石等人都倒吸一口氣。
毫無疑問,這白髮老者,也是一位頂尖武宗級人物。
“任丘,二十年過去,看來你的斷骨已經恢復。”
凌淵仍在剝花生,見白髮老者出現也只是淡淡道。
“任丘?昔日鐵手閣閣主?”
一聽凌淵的話,人群中頓時一陣喧譁。
鐵手閣,昔日是巨頭之下的最頂尖勢力之一。
二十年前,鐵手閣甚至衝擊過巨頭地位。
但也就在那年,被鐵手閣威脅的凌家,滅掉了鐵手閣。
任丘這位鐵手閣閣主,則被凌淵重創逃走,從此消失不見。
“多謝凌兄關心。”
任丘不為所動,盯著凌淵道:“我也想提醒凌兄一句,凌雲再怎麼說,都是東州武院的學生,你若傷了凌雲性命,就不怕惹怒李院主?”
“李院主”三字一出,很多人臉上都浮現敬畏之色。
任丘說的李院主,無疑便是東州武院之主李乘風。
早在十多年前,便有傳聞,李乘風是最接近大武宗的人。
李乘風也是東州武院,自創始人林逍以來,最強大的一位院主。
“哈哈哈。”
凌淵不懼反笑,“我兒凌海,乃東州武院副院長,卻在東州被殺,不用他李乘風來找我,等我處理了凌雲這家族孽障後,正好去找他李乘風算算賬。”
任丘驀地變色。
他本以為,打出李乘風的名號,或多或少都能讓凌淵有所忌憚。
沒想到凌淵會如此。
他與凌淵曾為敵多年,對後者的瞭解,遠超世上大部分人。
正因此,他很清楚凌淵不是那種狂妄之人。
凌淵敢這樣說,便只有一個可能,是凌淵自認有與李乘風對戰的資格。
“難道……”
任丘想到一個恐怖的念頭。
李乘風會有如此崇高地位,便在於李乘風摸到了大武宗的門檻。
難道凌淵,也踏出了這一步?
不等任丘再說話,凌淵眼神驀地變得冰冷:“任丘,苟延殘喘之輩,最應該做的是謹言慎行,否則真當我不敢殺你?”
任丘臉色一陣劇烈變化,最終卻不敢再開口。
對死亡,他其實已不是很畏懼。
當年敗在凌淵手中,宗門被滅,他早已心灰意冷。
只是沈浪在身邊,他不願連累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