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是男性衣物的衣櫃裡突然出現了一件裙子，會不會顯得有點奇怪。”

站在衣櫃前，江流白沉思幾秒，還是把馬面裙掛了進去。

“不管了，反正不會被別人看到，等下次和鬱姐姐約會就穿這件。”

放置好衣物，江流白又去洗了個澡。

很快就到了給『桃花源』哄睡的時間。

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江流白撥通了對方的微信電話。

“晚上好。”

手機裡傳出『桃花源』清冷的嗓音。

“晚上好。”

江流白回應一句，直入主題，“今晚想聽什麼？”

電話那邊猶豫了一下，道，“今天不想睡這麼早，可以稍微聊會天嗎？”

“當然可以。”

江流白心說反正你花錢，你想幹嘛都行。

“謝謝。”

『桃花源』一如既往地有禮貌。

“不用客氣，你花了錢的嘛。”

江流白客套了一句，想了想，以對方的性格，大概是屬於不太會聊天的那類人，於是就主動找話題問道，“你最近的睡眠質量還好麼？好像很多天都沒有聽到你半夜驚醒的聲音了。”

“最近，的確睡得很好。”

『桃花源』說，“多虧了你，你這麼厲害，應該值得更高的價格。”

“現在的價格就有很多曾經的老闆找我抱怨說點不起我了。”

江流白笑了笑，又撓撓頭，有些不太好意思道，“而且我也沒覺得我有哪裡厲害。”

他就是每天晚上給『桃花源』讀讀書、唱唱歌而已，換其他任何一個人來大概都能做到。

“你的聲音，很溫柔，聽起來很舒服。”

『桃花源』認認真真地說，“每次因為噩夢驚醒，都能聽到你的聲音，很安心。”

她的嗓音雖然清冷，但語速很慢，還會經常停頓一下，在說這種長句子的時候尤為明顯。

像是冬日覆雪的小河流水。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江流白謙虛道。

他心說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個聲控。

“既然做噩夢的次數變少了，那你的焦慮失眠症應該也有好轉吧？”

江流白又問。

“不清楚。”

『桃花源』老老實實道，“我明天會去看醫生，看看醫生怎麼說。”

“也好。”

江流白安慰道，“不要太擔心，總會好起來的。”

“嗯，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這都是毫無作用的屁話……江流白在心裡嘀咕。

頓了頓，他又問，“你現在的生活怎麼樣？過得還好麼？”

“除了這個病以外，其他都很好。”

“這樣。”

江流白點點頭，本來下一個問題就該問對方會什麼會得焦慮性失眠這種病的，但他怕觸及到對方傷疤，所以就沒有再接著問下去。

正要再開一個新的話題，卻聽『桃花源』主動問他，“留白，你，還會做這個工作做多久？”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做到大學畢業吧。”

“大學畢業……還有兩年麼？”

“差不多吧，怎麼了？”

“沒什麼，就，問一下。”

『桃花源』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頓了頓，她又說，“我想睡覺了，留白。”

“那我就開始哄睡咯？”

“嗯。”

“今晚還是繼續飛鳥集？”

“嗯。”

“行，等我調一下音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