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離十。”
姬如雪細思了下,道:“晉王此時與岐王尚處於盟友關係,同奉李唐正朔,以對抗朱溫。對濟陰王,晉國應也會插手。”
“那便好辦了。待會我送你去醉音樓一趟,你與那大娘子見上一面,請她想辦法將這一訊息散佈出去。”
“你是想拉通文館下水?”
姬如雪大吃一驚,睜著杏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蕭硯的目光始終盯著外間,輕聲笑了笑:“水若不渾,我們如何於中摸魚?”
言罷,他已站了起身,道:“走吧,隨本舵主去聽聽曲兒。”
姬如雪恢復了常色,但心下卻依然大為佩服。
在蕭硯身上,她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搶佔先機。
火中取栗,不外如是。
二人向外出去,蕭硯的腳步卻忽地一頓。
姬如雪遂問道:“可還有什麼要準備?”
蕭硯思忖片刻,將面具戴在臉上,道:“去醉音樓前,我們也該向你那二娘子挑明身份了。”
少女心中一喜,她早就想與玄淨天表明身份,但蕭硯一直按住不讓。
她搶先一步,走在前面引路。
這宅子總共就二進,玄淨天被關在內院廂房,已兩日未進飲食了。
不是沒給吃的,她就是甘願餓死,也不進一口米。
推開房門,正見玄淨天雙手被束縛著,狼狽的坐在榻上。
她全身穴道皆被蕭硯鎖著,此時眼見二人走了進來,也只能瞪大美目,恨恨的看著蕭硯。
姬如雪匆匆關上房門,便想要上前給她解綁。
但蕭硯伸手將她攔住,繼而笑聲道:“聖姬這兩日,感覺怎麼樣?”
玄淨天怒急,全身顫抖著。
但她旋即愣住,卻是察覺到了蕭硯與前兩日不同的嗓音。
“你這人!”
姬如雪再也忍不住,將蕭硯的手推開,急急的奔了過去。
“聖姬,是我。”
她雙手飛快,先將玄淨天的穴位解開。
後者已然懵住,她驚詫了下,懷疑喚道:“雪、雪兒?”
“是我!”
姬如雪兩三下將繩索鬆開,繼而將臉上的面具取下。
二人一個相顧,皆是大喜。
玄淨天又驚又喜,她一把擁住了少女,泣聲道:“怎會是你、怎會是你……”
蕭硯雙手環胸站在門口,只覺頓時索然無味。
他將面具丟在室內的桌子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盞冷茶。
那邊,玄淨天止住了眼淚,她破涕為笑,卻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後怕感。
這兩日,她早已想過了自己的一百種下場,但怎麼想,都只是生不如死。
她緊緊握著姬如雪的手,急聲詢問著她這幾天未知的遭遇。
少女亦沒有往日那般清冷模樣,她語速飛快,極簡略的講述了前幾日的情況。
聽及最後,玄淨天大為歎服。
她起身,鄭重其事的向蕭硯欠身一禮。
“若無郎君,雪兒與妾身恐已慘遭敵手……”
後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其中也有姬姑娘的功勞,沒有她,我應不會這般順利。大家皆是互幫互助罷了。”
“互幫互助……”
玄淨天念著這一新詞,看向姬如雪道:“雪兒姑娘當為大功,倒是我與姐姐,險些釀下大錯。”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咳嗽了下,耳尖抹上緋紅。
“行了,敘舊也結束了,我現還需聖姬幫忙做個事情。”
“妾身自當竭力而為!”
蕭硯將玄淨天的長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