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被摔的渾身劇痛不止,額頭都摔破了一角,臉上積雪混雜著汙血,甚是狼狽。
他一隻胳膊也被摔的骨折,卻仍是焦急的做出手勢,讓人給他解了啞穴。
“這批賊寇乃是晉人!他們實已滲透進了禁軍與玄冥教,挾持我劫走了濟陰王,莫要管我,快追他們!”
朱漢賓不敢不重視,當即令人照顧好李振。
“李公勿憂,末將現已看清了這奸計,待某索敵而還,定還李公一個清白!”
他領著摻雜了鬼卒與禁軍的人馬急追而去,獨留李振狼狽的落在長街道旁。
李振大定,但抬目一掃,卻見周遭留下來的兵卒都一副皆備的模樣盯著他。
他瞬時驚怒,但現下卻並不敢發作,只是強忍著劇痛,向朱漢賓追擊的方向望去。
不知為何,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朱溫假子,竟成了保他性命與前程的關鍵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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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安喜門。
從門口向內而去的長街之間,已鋪灑了不少鮮血。
空中,簌簌的箭雨再次飛射而去。
箭矢紮在了同樣染有血跡的城牆之上,釘出了片片火星。
長街遠處,一禁軍將領正按著刀來回走動,大聲激勵。
“皇城動亂,亂賊退路必在此處,兒郎們拼力廝殺,不為旁的,也為自己搏一個大好前程!”
他本為禁軍一營指揮使,麾下計兩廂一營共五百兵卒,但因皇城生亂,他奉命領軍封鎖安喜門,以讓內外不得有人趁機從此出入洛陽,亦是因此,才得知安喜門已落入他人之手。
眼下,雖知皇城動盪,但城內的大部禁軍實則並不敢隨意調動,若無大將主持,或在事後亦要落一個“謀逆”的罪名。但城門被奪不同,這將領瞬間敏銳的察覺到,天大的功勞似乎已落到了他的手中。
這一波箭雨過後,他便咬牙道:“對方不過百人,再攻一次!”
有副將勸道:“營頭,尚還有一營人馬正在調來的路上,何不再等等?兒郎們死傷不少,實是難啃……”
“廢物,難道單隻我們死人?”
“拿下賊首,你我同享大功!”
副將終究拗不過,即令弓手再仰射了一波後,開始領人衝鋒。
城樓上,被壓制得不能抬頭的妙成天向左右一掃,卻發覺周遭的姐妹已不過五十。
禁軍終不是江湖人士可比的,若對方換成江湖客來,她有把握來幾個殺幾個。
但眼前這批大梁禁軍卻甚是精銳,即使是搶奪城門,甚而都是佇列嚴整,依託陣型殺敵。
她們這方,雖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傍些武功,但實則出眾者不過玄淨天一人而已,殺退禁軍兩次進攻,便已折損了近半人手。
這時,有人驚呼道:“大娘子,箭矢已不多了!”
妙成天咬了咬牙。
“準備近戰!”
一旁,玄淨天以腳蹬著弓身,以內力凝聚了三支箭矢,飛射而出。
“噗噗噗……”
禁軍中有數人倒下,卻格外激發了他們的血性。
尤其是得知守城的不過百餘女子後。
禁軍頂著些許傷亡,突至城牆根下,開始持盾登樓。
城牆頂上,姬如雪弓著腰藏在女牆之後,她滿臉冷峻,手上攥著劍柄。
她的劍上已染了不少血跡,甚而血還未乾。
有步卒已怒吼著衝了上來。
盾牌間,刀槍刺出。
所過之處,幻音坊的女子唯有以命相搏。
姬如雪亦起身而去,藉著矯健的身法,連殺了兩名步卒。
但馬上,她也被密集的槍陣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