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而後看向李振:“汝言之晉國細作滲入禁軍與玄冥教,可有依據?”
自知已撿回一條命的李振此時才恍覺額頭劇痛,但仍然只是垂首顫聲道:“那挾持臣下的賊子甚為囂張,自稱是為晉國折衝都尉,且他們先是調動金吾衛生亂,其後又能扮作玄冥教的人第一時間衝出朱刺史的重圍,必是有人通風報信!”
朱溫捋動著滿臉絡腮鬍,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便有一禁軍將領大步過來。
“陛下,冥帝回來了。”
“單他一人?”
這禁軍將領猶豫了下,拱手道:“確只有冥帝一人。”
“讓他滾過來!”
須臾,朱友珪一臉惶恐的躬身入了宮門。
朱溫一把將手邊暖爐砸過去,“孽障,李柷人呢?”
朱友珪不敢耽誤,當即叩首道:“稟父皇,兒臣確已追上了李柷,但其……”
“朕就問你,他是生是死?”
朱友珪稍有些氣急敗壞,心下極為惱怒,但仍只能答道:“其必死無疑!”
“屍首何在?”
“父皇且信兒臣一回,李柷的屍體兒臣雖暫未帶回來,但其中了兒臣之煞氣,只有死路一條。”
朱溫看向鬼王,“友文,可是如此?”
後者恭敬應聲:“冥帝言之不錯,所中煞氣者,非人力可挽回。”
“普天之下,難道無醫者可解除這什麼煞氣?”
鬼王猶豫了下,而後突然察覺到有一抹陰冷的目光死死掃來,遂堅定道:“無人可解!”
朱溫終於心下大定。
“傳朕旨意,李振貶官三級,卸職思過。至於你朱友珪,實乃廢物一個,自稱什麼狗屁天下無敵手,卻連個屍首都帶不回來!回京閉關,給朕好好磨練武功。”
朱友珪眼中閃過惡毒之色,卻是一言不發,將額頭抵在了地面。
李振則是如蒙大赦,連連謝恩。
“擬詔貼榜,言李克用野心勃勃,欲劫濟陰王李柷入河東,於亂戰中,前朝天子不幸被晉賊所害,朕實乃痛心不已,自知愧對前朝昭宗,現擬檄文,擇日討晉!”
“擢朱漢賓任龍虎軍左右都指揮使,以嘉其護駕有功。另,擢均王朱友貞兼任皇城司公事,徹查禁軍、玄冥教其內細作一事,以朱友文督之。”
直到此時,朱友珪才駭然的微微抬頭。
這廝朱有貞,憑何冒了出來?
大殿外間,在朱溫身側,鬼王向他悄悄遞了個眼色。
朱友珪遂陰毒著臉,俯首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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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汴梁。
皇城司衙門,官廨內,有一張紙條遞到了崔鈺手中。
“此次與崔府君合作,甚是滿意。”
崔鈺冷著臉,不住捋著下頜長鬚。
新任親信低聲道:“府君,你放權讓朱漢賓得以調動玄冥教洛陽分舵一事,是不是得防一防?若讓冥帝知曉……”
“怕什麼,朱漢賓若不是豬腦子,就不會暴露是某給他的令牌,況且……”崔鈺眯著眼,將紙條焚去,道:“洛陽分舵,不是均王令鍾小葵調動的嗎?”
“某早已遣書告知均王,殿下既已掌權,何由查到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