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輕鬆,過去幾天的戰鬥告訴他們,人類的小爬蟲們根本微不足道。
阿倫定睛觀察著每一個獸人,暗想,這種得意心態假如能代表大多數獸人士兵,人類的第一次反擊戰很快就可以到來了。
令他感到訝異的是,跟獸人同行的竟然還有一個人類,他身上尚穿著星雲校服,卻卑躬屈膝,左指右點,似乎正向獸人解說著什麼。
他是獸人早就埋伏在人類裡面的棋子?
但是阿倫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們的溝通還是很有問題,獸人頭目不時會低一下頭去細聽他說什麼,偶爾會給他兩巴掌,其他獸人士兵也會嘻嘻哈哈踢兩腳他的屁股,以此為樂,但那人類卻絲毫不以為意,臉上始終保持著媚笑。
阿倫不禁牽了牽嘴角,原來他是人類的叛徒,聽他們的聲音,那個人類已經可以說出十分蹩腳的獸人語了,應該還是剛學不久。
世界上總有這麼一些特殊的天才,他們在其他領域祿祿無為,但一旦能接觸到屬於他們領域的東西,就能表現出驚人的天分,譬如說面前這個人類,肯定是個語言方面的天才,獸人入侵才幾天,竟然就能摸懂一些獸人語的皮毛了,只可惜本性有卑劣的奴性,要不然將來說不定會成為人類情報組的重要一員。
當阿倫看清那人胸前還有藍荊花時,更是苦笑,這藍荊花是一個激進協會的標誌,說明此人平時是個激進份子,看獸人戰爭歌劇時會吼得最厲害,會大聲叫嚷嚷地日後—定要剷平獸人的國土,以雪人類前恥,結果真的一打仗,卻首先成為了人類的叛徒、獸人的奴才。
這樣的人,在歷史上不是第一個,也永遠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陣燥熱的風拂過,那獸人頭日低頭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的鞋帶剛好鬆了,就停下了腳步,那人類叛徒立時會意,趕緊蹲下身,要幫他把鞋帶繫好。
可獸人頭目並不領這個情,腳微微一抬,腳跟就磕在那人類的腦後,在人類的慘呼聲中,他的腳重重地踩著他的後腦勺,一邊自己系著鞋帶,一邊用獸人語嘲笑道:“人類渣子,你可別弄髒我的鞋子!”
他的部下立即齊聲鬨笑,不屑之情洋溢於表,難得那人類用腦袋給人當鞋墊,嘴上還用極為蹩腳的獸人語應對,“大人說得是,小人知錯了……”
“哈哈……”又是一陣出自獸人口中的愉悅笑聲。
但很快,笑聲已戛然而止,一道藍光從遠而近,一閃則至,獸人頭目已直直倒落在地,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從他頸上劃過,鮮血正洶湧而出,可怕的是,明明應該是立即致命,但那獸人頭目的雙目仍瞪得大大的,四肢不斷痙攣,卻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無比急促的呼吸證明他此時此刻正承受著無比的痛苦。
驚變實在太過突然,獸人士兵們正想抬頭看清偷襲者的模樣,那道藍光已經插進他們之中,沒有人能看清對手的動作,他們已經統統倒下,沒有一個的傷勢相同,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承受著無比的痛苦,想死卻斷不了氣。
所有一切的發出,僅僅在剎那之間,當那人類叛徒抬起頭時,看到的已是滿地的獸人傷者,還有一個藍髮的女子正站在血泊之中,幽幽地看著自己,那女子的容貌本該絕色傾城,但眼眸裡似乎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蔚藍色的深處中,完完全全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邃。
他還沒來得及驚豔,那女子竟已向他一步一步走來,恐懼也隨之向他鋪天蓋地的湧來。在這份帶有致命的窒息感面前,他發現原先的獸人主子們正一個個歪著頭,以滿懷恐懼、痛苦且絕望的複雜眼神,盯著這絕色女子的背影,他們都張大著嘴巴,卻沒有人能發出半點聲音。
這一片詭異的死寂,更是加重了這位人類叛徒心裡的恐懼陰影,他重心往後一傾,已一屁股重重地坐倒在地,但他到底是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