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安銘神色不明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沒有任何表示。方娜知道,讓這兩個人中哪一個先低頭都是不可能的事,便自己去攔安離楠。
安離楠站定,對方娜說:“爺爺昨天晚上回的上海,最近應該不會來了。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去上海。上次他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以後還不定會怎麼樣。媽,你該學會保護自己。”
他說完就甩開方娜拉著他的手,徑直離開安家。方娜愣在原地,懸在半空中的手很久之後才慢慢垂下。
剛剛安離楠的話明顯是對安銘的諷刺,在場的人都能明白。方娜眼眶紅著,向後踉蹌了一步,扶著沙發才穩住身體。安銘擰了擰眉,那句“對不起”被哽咽吞沒,只能眼睜睜看著方娜猶如失了魂魄般一步步走上樓。
醫者不自醫,就算方娜可以平和地勸說她的每一個病人學會放下,但卻不能說服自己。
站在別墅門口的安離楠習慣性地去車庫開車,可當他發現屬於他的車位上是空的時,拿出手機打給一個人,剛一接通就問:“車呢?”
電話那邊的人聽出安離楠語氣不善,有些莫名其妙:“幫你開回麗水別墅了,找你家戚淺音去問啊!”
安離楠沉默了。
剛剛被安銘一個電話叫了回來,差點忘了這件事:“來安府接我。”
他掛了電話,拎著行李箱走出小區,站在路邊。很快,一輛銀灰色勞斯萊斯停到了他面前,後座的車窗降下,一個男人對他打了個響指,說:“我家車庫裡的這輛車還襯得起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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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離楠分開後,戚淺音就去了爾朗。韓銳說的很對,就算你沒有目的,沒事去敵方陣地晃悠幾圈,就能讓他們人心惶惶好幾天。
下週一,就是爾朗新品上市的時間,幾個部門的人都忙成一團,電話和印表機的聲音沒有一刻間斷。
葉逸然還在會議室開會,她便去他辦公室搜刮酒櫃裡的名酒。她覺得自己被冠上“嘴刁”的名號肯定與葉逸然有關,就像喝酒這件事,葉逸然有心臟病平日只能喝一點,可就是這樣,也要去喝那種別人口中貴的要死的。
她倒了杯酒,端著酒杯四處看著。黑白搭配,傢俱都是冷硬風格的,連她都覺得,一進這裡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何況別人了。
她坐到他的位置上,一抬眼就看到桌子上擺著的相框,不禁笑了出來。
他不是說放在臥室當擺設嗎;怎麼擺到辦公室來了?不知道爾朗的人看到這個會不會覺得他們英明神武的葉總轉性了。。。。。。
漸漸的,她的笑意收起。她不能任由戚言把他當作棋子毀了他,在爾朗這座大廈倒塌前,她要讓他全身而退。
十八年前她就告訴過自己,任何她在意的人,都不能允許別人傷他一絲一毫。
看了看錶,發現葉逸然的會議馬上就要結束了。她起身,離開辦公室朝茶水間走去。奇怪的是,茶水間的裡面設有休息區的門緊閉著,仔細聽還能聽到裡面壓低的說話聲。
“小寶貝,想死我了。。。。。。”
“放開我!這裡是爾朗!”
“那又怎麼樣,他葉逸然有求於我管不著我做什麼!”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出,女人的聲音忽然放大,聲音中透出濃濃的恐懼:“你別過來!”
戚淺音皺眉,沒想到爾朗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她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本想離開,給裡面的那個女人留點尊嚴,可還沒走,門就被人拽開,一個體形肥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滿臉怒氣。
她向男人的身後看去,正對上一雙閃躲的眼睛。女人慌忙轉過身,躲避戚淺音悲喜交加的目光。
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戚淺音沒有聽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