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心便是;若是僥倖得到,還多謝道兄今日吉言。”
當下,蛋子和尚做了個請的手勢,安逸點點頭,大步離去。
走出山谷後,又翻了一座山,覺得那袁公應該不會再注意他後,先是覓了一個洞穴,打算在此過一夜,等著明日午時蛋子和尚入洞,用附在其身上的天魔元神,全力記下如意冊。
一夜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一早,天空竟然下起雨來。
雲暗山頭,大雨瓢潑,安逸早就知道有此一事,故並未詫異,盤膝坐在山洞之中,將意識全神貫注的附在蛋子和尚體內的天魔元神之上,只等隨他入洞後,記下天書上的內容。
而此時,蛋子和尚心中卻是悲苦,暗歎道:“怎麼這麼晦氣,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是今日下,難道要給我送行嗎!”
欲行無奈,只得在松棚內望空磕頭禱告:“和尚今日合該有緣得見天書之面,望求斂雲收雨,速見太陽……”一番禱告,等到巳時,雨方停止。
蛋子和尚當然喜不自勝,只道是天意,慌忙將之前早已經備好的棉紙取出,提著一根齊眉棍便走。
此時已經是走的第三遍了,路徑頗為熟悉,只是山地溼,高下崎嶇,況且冒著大霧前行,只怕遲誤,行走匆匆。
走過二三里路,高高低低的,都是亂山深澤,草木蒙茸,不辨路徑,只中間一條線,略覺平穩,是曾經走過的。
依著路走去,約摸十里,終於見到一座石橋,跨在闊澗之上,足有三尺多長,只一尺多寬,橋下波濤洶湧,亂石縱橫,如刀槍擺列,蛋子和尚舉目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這橋只不過是一條青石,但之前窄雖然窄了點,可他也不怕,小心些總能過去。可如今下了一場大雨,其滑如油,隨你節節小心,如何能夠站穩?
那石橋之後便是白雲仙洞,只待進去便能得九天秘法,習得無上神通。但此時石橋阻路,溼滑難行,不能站得穩,如何過得去?
此時安逸用天魔元神躲在蛋子和尚心中見到,卻不詫異。
他心中早就知道,這山中雖然三百六十五日都有濃霧,但平常時候卻沒這些溼氣,只因那霧並非尋常。
尋常的霧,都是地氣上升,天氣不應,其氣氤氳迷亂而成,所以沾衣則溼,觸石則潤,久而不解。但這白雲洞的霧,是一件叫“霧幙”的法寶中噴出來的,只是幹霧,分明是蜃樓海市,望之有形,就之無跡。所以之前全無溼氣,今番雨後難行。
若是橋長三尺四尺,不多幾步也還好走,但這三丈多長,下面是不測深淵,正是:
除非插翅飛將去,動腳之時必墮傾!
可安逸卻也不替蛋子和尚擔心焦急,因為他知此次蛋子和尚必能得書。又加之不能確定猿神是否隱身暗處,所以並未貿然撇了他,獨自進洞。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萬事謹慎而行才好。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時間,蛋子和尚便有了計策。將手中齊眉棍放下,把棉紙包袱緊緊縛在背上,倒身下去,將雙手抱定石橋。
那石橋兩邊地下有些稜角,不比橋面光滑,兩隻腳可以借力,慢慢攀爬,不一會兒就過了石橋。
這蛋子和尚當然高興,爬起身來,合著掌叫了一聲:“謝天謝地!”便急急的進了白雲仙洞。
白雲洞中,別有一番天地:
平原坦坦,古木森森。奇花異草,四十不謝長春。珍果名蔬,終歲不栽自足。
洞的最裡面供著一座白玉爐,玉爐後面是個天生石屋,約有民房五六間之大,中間空空洞洞,並無鋪設。
蛋子和尚來到白玉爐前,雙腳跪下,磕頭道:“貧僧到此第三番了,望求神靈可憐,傳取道法。情願替天行道,倘若為非作歹,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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