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9部分

來有了想法,沒那麼容易就過去了。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傢伙,命大的很!一覺起來就啥事沒了。”說著叫過李勣一個兒子,“外面掛幛子的,搭臺子的,全都停了。人還沒死,瞎折騰個啥?等死了再預備不遲!”這些沙場老將見慣了生死,對這些話從不避諱,別人說出來犯禁,可從他們嘴裡出來,這話卻讓人聽了踏實。

也不知道是給自己鼓氣還是給病人鼓氣,梁建方似乎看到了希望,為了不弄出來聲響,拉我到院子角落的樹下想辦法。我坐在臺階上沒了主意,梁建方則不停的圍了樹轉圈圈,而兩位醫師則搬了椅子愁眉苦臉坐在我們跟前。程初一會兒房子裡鑽鑽,一會兒又過來在我身邊坐坐,一著急就閒不下來的那咱人。

“子豪,你辦法多,看看再有點什麼手段沒?”梁建方終於不繞樹,停了下來,“不是個事。人就算現在醒過來,可傷口還在,根不除的話,遲早還是一死。”

“還得問醫生,小子也是門外漢。”說著朝兩位專業人士望去。

“若是年輕人,有些藥還敢用,可……”一位胖胖的醫生搖了搖頭,“英公上了年紀,又是熱傷,飲食節制得厲害,最近這兩天人一直沒用過飯,就靠灌點黃米湯吊著,虛得厲害,藥不敢用啊。”

“是,就這個理。”另一位醫師接過話茬。“春天裡,外傷最容易發,體壯的或許挺一挺就過去了,老人就不容易。熱傷,補又補不得,清的是肯定受不了,小柴胡這些只能降熱,不治本。如今只能在傷處外敷,靠了人的底氣硬扛過來。”

哎,說了半天和沒說一樣,這不敢用,那不敢吃的,人兩天都沒吃飯了,要啥沒啥。怎麼朝過挺?就幾口小米稀飯,不用等病,光餓就餓的半死了,這年代又沒有靜脈注射葡萄糖一說……

梁建方懊惱地一拳砸在樹上,樹幹亂顫,去年沒掉完的枯葉子落了一地。“得救活!話放出去了,李老殺才要過不來,老夫就跟了殉陵。王家小子,你腆個臉發啥楞,給我想辦法!”

“是!”梁老頭一叫喚,嚇我個哆嗦,剛還怕吵了病人,正安安靜靜的你發啥飈。答應想辦法,能有啥辦法?無奈地踢了踢腳下的枯樹葉,一個去年遺留在樹葉上的蟲繭露了出來。

無聊地揀在手裡,是一種叫‘花媳婦’飛蟲的繭殼,夏初特別多,一飛起來紅紅的翅膀好看。空空的,破繭而出的洞口裡落滿灰塵,是吃樹葉的害蟲,幼蟲白白肥肥的,食指長短,不由聯想到家裡養的蛆,若蛆能長那麼大,雞就高興了。

什麼時候了,我還有心思想這個,懊喪的拍拍腦門。我從小就這個壞毛病,多緊張的時候都能跑神,李老爺子游弋在鬼門關上,我卻聯想到蛆,這神經還不是一般的粗啊。

冥光一現,蛆,終於有了眉目。剛剛一直在想探索頻道的節目,一戰時候陣亡的,就是因為傷口惡化後沒有條件及時醫治引起破傷風等併發症,不是直接掛掉就是截肢後掛掉,存活率極小。唯獨傷口裡生蛆的傢伙們僥倖,除了留下個傷疤外,甚至有些生龍活虎的活到二十一世紀,還接受採訪,一臉得意。

就是那個情節,因為沒有從頭看,所以記憶很模糊,但一個大鼻子外國老漢展示自己傷疤的鏡頭還有印象,蛆。

“這個……”有了主意,不知道咋開口,尤其捉點蛆過來治病……“梁爺爺,那啥……”

“啥?說啊。”梁建方豪爽人,見不得拐彎抹角的事,尤其在這個關頭上。一把揪了我領子提溜起來,“說,有話趕緊!”

“可能……恐怕……”蛆這話在舌頭上打轉,不知道咋形容。

“這娃!等老夫抽你呢?”說著揚起巴掌,有真抽的架勢。

“蛆,試試咀。”眼見蒲扇一般的大爪子就要落下,命要緊。梁建方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我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