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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平江的作家、畫家不少,總之比其他縣市多。

“汨羅江發源於湘鄂贛三省交界的平江縣,整條江有三分之二在平江的位置,但‘汨羅’這二字卻歸屬了人家汨羅市。說到汨羅江,我的見解是,她是一條悲情的河流。湖北秭歸人屈原懷著無以報國的悲情,在汨羅江自殺,因他的自殺,而衍生出了中國民間的一大節日——端午節。端午節包粽子,吃包子,就是為了紀念這位偉大的愛國詩人哪!除了吃,岳陽和汨羅兩個地方每年都有龍舟競渡,也都成了這一節日的必備節目。”

可可回應說,這我知道,小時候我去岳陽城裡的南湖看過龍舟賽呢。

大彭繼續說:“為什麼說汨羅江是悲情的河流?除了屈原,還有一位偉大的詩人在這裡憂疾而終。他就是杜甫。杜甫就埋在平江的小田村。我並不喜歡詩人,他們要不憂憤,要不神經病……當然,如果你喜歡的話,咱們就到小田村去看看杜甫墓,祭拜祭拜這個和李白截然不同性格和風格的詩聖?”

可可沒有說話,大彭於是繼續說道:

“據說,杜甫在成都住了多年後,順江而下,到了湘江,然後又從汨羅江下游逆水而上。你知道嗎?他一生帶著家人很多時候在船上度過,過著貧苦的生活。最後,他病死在平江。在岳陽洞庭湖上的時候,他寫過一首著名的《歲宴行》,我背給你聽聽。雖然我不喜歡詩人,對詩作還是喜歡的。‘歲雲暮矣多北風,瀟湘洞庭白雪中。漁夫天寒網罟凍,莫徭射雁鳴桑弓。去年米貴闕軍食,今年米賤太傷農。高馬達官厭酒肉,此輩杼軸茅茨空。萬國城頭吹畫角,此曲哀怨何時終?’唉!他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匹夫啊!注意,我說的這個匹夫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中偉大形象的匹夫。”

大彭的敘述如滔滔汨羅江,幽幽咽咽,同時也綿綿不絕。

可可想起屈原和杜甫都是因悲嘆國家的衰落,人世間的不公而“憤怒出詩人”的,便笑著打斷大彭的思緒而戲謔地說:“拿現在來說,他們兩個都是憤青。”繼而以乖乖女的商量式說話方式道:“和平社會不歡迎憤青吧?”

“是的。”大彭說:“好在我來這裡,不是來緬懷先烈,也不是紀念詩人,純粹是來觀山水的。明天,我們就直奔石牛寨,然後去連雲山。只有山的秀麗和水的靜美,才能激發你對生命的熱愛。如果只有杜甫的詩和屈原的‘問’,那你最後也會和屈原一樣……呵呵……”

在縣城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往發生了“吳老虎事件”的平江石牛寨。從平江縣城去石牛寨,中途需要從長壽街轉一次車。長壽街是邊城小鎮,有沈從文的《邊城》之風。而且,這個小鎮除了熱鬧外,還有很多百歲老人,要不,怎麼叫長壽街呢?

在經過長壽街的時候,大彭說,先去石牛寨,下午回來後,晚上就在這裡住下,沾點長壽老人的仙氣,然後再轉往連雲山。

可可是陪護,自然一切聽從大彭的安排。事實上,大彭做事很有計劃,也注重細節,可可跟著他放心和安心。

石牛寨是省級地質公園,2007年對外開放。總面積12平方公里。石牛寨舊稱石牛山,地處湘鄂贛三省交界處,西連幕阜山,北對黃龍山,南倚連雲山,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最高海拔 523米,因山西部頂端一巨石狀如奔走的黃牛而得名。屬典型的丹霞地貌,形成於3000萬年前。境內山川盤鬱,峰巒突兀,峭壁千仞,巖洞遍佈,崖如斧劈,石呈丹色,清澈透明的汨水從中穿過,緩緩南流,以石怪、峰奇、洞異著稱。

石牛寨四面皆懸崖峭壁,原僅東北鑿有磴梯可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南宋初以來即為當地鄉民避兵亂的軍事防禦要地。元至正十八年即公元1358年,湯曠率農民起義軍結寨憑險據守,堅持達七年之久。今存水城、石臼、石城牆、石城門、練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