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車裡投去。車裡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清。
蘇錦帆氣得有點發抖。但她毫無辦法,計程車司機說得也有道理。
“請問這位先生,剛才那位乘客沒留下什麼話嗎?”葉雁痕開了口。
“嗯,這位女士倒很懂禮貌嘛。”那計程車司機嘿嘿笑了,“剛才那位客人說了,後面跟來的兩位女士都是大老闆,所以讓我向二位討點賞錢。”
“你想敲詐?”蘇錦帆又氣不打一處。
“要多少?”葉雁痕卻心平氣和地問。
“不多,兩個億。”那司機嘿嘿笑了。
“你有病啊!”蘇錦帆快跳起來了。
“請你別開玩笑,”葉雁痕寒起臉,“我們倆的命加起來,也不值這麼多!”
“二位別緊張,我說的不是人民幣。”那司機又嘿嘿地笑了。
“難道是美元?”蘇錦帆哼了一聲。
“是冥幣。”那司機也哼了一聲,“那位先生讓我轉告二位,向二位討點錢,買面值兩億的冥幣,燒給已死的人和即將要死的人。”
葉雁痕一驚,看來這個司機話中有話。
“已死的人是誰?即將要死的人又是誰?”蘇錦帆問。
“那位先生沒告訴我已死的人是誰,但他告訴我,即將要死的人,與二位女士相當熟!”那司機皮笑肉不笑地說。
葉雁痕打了個寒戰。不知為何,她腦子裡突然想起蕭邦。蕭邦受了重傷,剛才差點送命,正處在危險中。那麼,現在……
她掏出電話,迅速地撥通了靳峰的電話。電話通了,靳峰在那頭說:“雁雁,我正準備找你呢,你怎麼不在醫院?”
“舅舅,你在哪裡?”葉雁痕急切地說,“在醫院嗎?”
“不在。我出來了,有點急事。你在哪裡?”靳峰問。
“我在大港新區……”葉雁痕覺得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這裡……有一輛值得懷疑的計程車……”她掉頭看那個司機。但那個司機卻將身子一縮,進了計程車,發動引擎,一溜煙跑了。
“遇到麻煩了嗎?”靳峰顯然有些著急。
“沒……沒事。”葉雁痕顯得更著急,“舅舅,只有蕭邦一個人在醫院裡嗎?”
“孟欣在那裡。”靳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馬上回醫院。”葉雁痕感到一陣發暈。她掛了電話。
“錦帆,你是跟我回醫院,還是回家?”葉雁痕問呆立在那裡的蘇錦帆。
“隨便。”蘇錦帆向自己的車走去。
孟欣的臉色變得很蒼白。她定定地看著蕭邦,嘴唇哆嗦了一下,將要說的話活生生嚥了回去。她對蕭邦剛才的判斷,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病房內安靜下來。蕭邦嘆了口氣,道:“孟小姐,其實,你並不真的想殺我,否則又怎麼會故意露出破綻?”
“我故意露出了破綻?”孟欣終於開口了。
蕭邦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化裝成護士進入病房時,故意將護理車推得很響,以引起我的注意,因為你擔心我真的睡著了,這是第一個訊號;第二個訊號,你在掛吊瓶時,故意顯露出生手容易犯的錯誤,沒有先將原來的吊瓶取下來,因為你用眼角的餘光已經瞥見我微微睜開了眼睛;第三個訊號,你故意將新瓶搖了搖,讓我看見新瓶裡泛起異樣的水花,意在暗示我此溶液有毒。然後,你才慢慢地將針頭扎進毒液裡,好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拔下左手手背上的針頭。做完這些,你做出很吃驚的樣子看著我,然後拔出匕首向我刺來。以你的功夫,完全可以攻擊我的傷處。可是你卻故意將匕首刺向我的胸口,以便我防範。所有的這一切,都說明你是故意要留我這條命,因此設計了這幾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