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一聽握著簽字筆的手都抖了抖。

“你說什麼？！”

他猛得起身帶翻了椅子，聽著電話那頭喻清的哭腔他趕忙道:“你別慌，我馬上就來啊。”

顧父結束通話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往辦公室門口跑，助理剛想開口詢問就見顧父已經跑沒影了。

“爸他怎麼樣了？

顧父喘著粗氣跑到手術室門口狼狽的彎腰問道，天知道他這一路有多著急，恨不得闖一路紅燈過來。

喻清流著淚一個字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的搖頭。

“你別光顧著哭啊，說說爸的情況啊！”

顧父看他這樣子氣得沒忍住吼了一聲。

喻清嚇得一抖，還是一旁的管家出聲，“情況不容客觀。”

顧父一聽竟也分不清自己此時的心境了。

他陪著喻清在手術室門口又等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燈光終於滅了下去。

然後手術室大門開啟傳來的並不是好訊息。

“我們盡力了，進去看看最後一眼吧。”

醫生不敢看喻清的眼睛。

喻清原本看向醫生那滿懷希望的眼睛霎時間暗了下去，整個人都要往地上栽去，卻被一旁的顧父扶住。

“清清，快進去看看吧，再說會話，不然來不及了。”

顧父臉上十分焦急，他半抱半拽的就帶著喻清走了進去。

管家跟在兩人的身後，眼角微紅。

“清兒。”

病床上的喻父氣色看著格外的好，想來是迴光返照。

“爸。”

喻清剛開口眼淚就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好了好了，都多大了，都當媽了還哭成這樣。”

喻清抽噎著，“弋塵在來的路上了，你再撐會好不好。”

“好，我等他。”

顧弋塵被保姆帶著出去玩，剛剛喻清已經通知保姆了，要不了多長時間顧弋塵就能來。

“爸，你有什麼要說的，我記著。”

顧父坐到病床前一臉嚴肅認真的看著喻父。

喻父笑容沒變，他拉過顧父的手，“我啊，沒什麼想說的，只求你初心一直不變，好好對待我們家清兒，她現在能靠的只有你了。”

“放心爸，我一定會對清清好的。”

“那就行，我和你媽啊身體不好，為了治病把家裡的積蓄全花完了，什麼都沒給清兒留下，真是苦了她了，幸好清兒還有你可以依靠。”

聽到這句話顧父眸色微閃。

“治病重要，錢為身外之物，沒什麼的。”

“哎，只是可惜，花再多的錢也沒用。”

喻父嘆氣，喻清責怪的看著他，“爸你說什麼呢？”

“好了好了，弋塵來了沒啊，我有點困了。”

喻父面上看著比先前疲憊了不少。

喻清也知道她父親怕是沒幾分鐘了，於是艱難的扯了扯笑，“再電梯裡了，您再撐撐，別閉眼，再看看我。”

“好，再看看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喻清坐立難安，終於小小的顧弋塵被保姆抱進來了。

顧弋塵用圓溜溜的眼珠子打量了一圈周圍，似乎也知道情況不對，原本張大嘴笑嘻嘻的下一秒就變成一枚小冰塊了。

“來，外公抱抱。”

喻父強撐著坐直了身體從保姆手上接過。

喻清想阻止，喻父卻衝她搖了搖頭。

只見喻父抱著小顧弋塵輕輕晃了起來，還唱著兒歌。

喻清眼睛又紅了，無他，這是她小時候最愛聽的兒歌。

喻父聲音越唱越小，小顧弋塵抬頭看著外公隨後湊上前去親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