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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喪的神情真的讓她心湖為之盪漾,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她很努力很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姐姐嫁給殷闐,我嫁給安胥,這是從小就決定的了。”

“舞鳶,你聽著。”他握住她柔弱的肩頭,凝視著她,深邃的眼中帶著某種洞悉的能力。

“如果是別的姑娘,我可能相信她們會順從家人的安排成親,可是你……”他搖了搖頭,“我不信你肯聽父母之命,去嫁一個你不愛的人。”

“你說錯了,也沒錯。”她介面,堅定的抬頭,在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叫她要維護安胥。

“以我的個性,我是不肯聽父母之命,去嫁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可是我喜歡安胥。從小我就知道自己以後是他的妻子,他也喜歡我,這點我們跟其他媒妁之言的婚姻不一樣。”他重重地吸氣,臉色陰冷,定定地望著她,眼中已經燃起了火焰。她怎能在他面前這麼堅定地說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他這一輩子,頭一回這麼想要一個女人,卻也頭一回被這麼狠狠地拒絕。

他的眼神陰鷙,語氣相當不平穩。

“你對我一點都沒有感覺?”

“沒……”舞鳶已經完全被他直接的話搞得意志全失,她怔怔地瞅著他,瞅著瞅著,卻再也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來。她是喜歡安胥沒錯,這點她無法質疑,然而說自己對棠靖翾一點感覺也沒有,那實在是假話,她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他,可是……

他猝然拉她入懷吻著,雖然在他捉住她之前,她已經本能地警覺了,可是她完全抵抗不了他強壯如鐵鉗般的手臂。

她喘著氣,覺得昏眩,幾乎無法呼吸……然而她卻出奇地對這種反應、對他的吻、他的唇有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沒有從前的慌張與抗拒,她甚至感覺得到那唇舌之間鼓盪與傳送著的情意。令她沉醉、迷戀,不願醒來,不願清醒的情意……

溼潤的唇瓣,狂烈索求地在她的唇上游移,似乎想吻醒她,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的嘴移向她的耳畔,留下一串串碎吻與呢喃:“鳶,你騙不了我,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你的心為何狂跳,你的身軀為何顫抖?你敢說你不愛我,我就讓你走。”舞鳶嬌小的身軀在他懷中顫抖得更厲害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應該是安胥的妻呀!她一直愛著的人是安胥!可是她跟安胥還沒做過的事,卻先跟棠靖翾經歷過了,這到底算什麼?

一股突如其來的罪惡感,使她使盡全身力量推開他,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轉身便跑了開。

舞鳶一路疾行,像有什麼野獸在身後追趕著她似的,然而她自己明白,這野獸只怕不在她身後,而在她心裡。

她頭也不回,一路未曾停歇,直到奔進了家門,這才扶在門扉上喘氣。

“鳶,你去哪兒了?”是安胥?怎麼會是安胥?舞鳶這時候看見安胥,彷佛就像是剛剛揹著丈夫在外頭偷情的妻子回到家中面對親愛的丈夫一樣。

“我……出去走走。”舞鳶拍了拍胸口,略定心神,環視四周,卻發現她的爹孃不發一言,只是面色凝重地垂眼坐著。大廳中,寂靜得令人心寒。

“安胥,怎麼了?”舞鳶霎時忘了其他事,正眼直視安胥,這才看見他的眼睛紅腫,臉色黯然。

“殷闐……找到屍體了。”

第4章(1)

不只舞鳶家,不只樓蘭王室,整個樓蘭城似乎都陷在一種悽風苦雨的氣氛之中。烈日驕陽依然當空高掛,然而窒悶的空氣沉甸甸的,似乎加重了每一個人心靈的負擔。王室悲慟地準備王子的喪禮,樓蘭王哀傷過度,病倒在床。

舞羚哀慟、哭號,終至淚珠落盡,剩下無聲的乾哭,她仍不放棄任何一個哀傷的機會,哭得教人肝腸寸斷。

除了睡覺的時間,舞羚醒來時多半隻是呆瞪著,靜默不語。

舞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