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上巳春祭。
重陽大殿前,此時已經密密麻麻的全真弟子,排著整整齊齊的方陣。
一眼望去,從殿前廣場處,一直排到山道階梯前,足足有七八百弟子。
個個精神抖擻著,在掌教馬鈺的帶領下,祭過天地,拜過盤古。
然後,看看日上三竿,宣佈,比武開始。
全真七子都有自己的座位,馬鈺居中。
他左右分別就是丘處機,王處一,譚處端、劉處玄,以及郝大通和孫不二。
三年一次的弟子大比,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實質意義。
雖說能得到先天功的領悟資格,但是,全真七子這些二代弟子們,其實都明白,這只是一個名義。
沒見他們這些年,一直都看不懂那本先天功嗎?
就像是看天書一樣的。
三代弟子就算得到第一,得到接觸先天功的機會,那還不是兩眼一抹黑,抓瞎。
所以,比劍的目的,其實就是督促各脈認真修行。
並且,慢慢的選出能挑大樑的下一代種子。
他們這些人有一天總會老去,不能後繼無人。
身為武林門派。
武功才是第一等的大事。
尤其是,身在紅塵之中,除了修道之外,還有諸多事端。
比如,名氣,比如,利益。
也就是,這些弟子們還要關心吃飯的問題,畢竟不是吃水喝風就能過日子不是。
尤其是在近年來,全真教的聲勢日漸衰落的時候,更需要弟子們成長起來。
總不能這些弟子下山之後,隨隨便便就被人打得滿頭包……
那還有誰會拜入全真?門派眼看著就會煙消雲散。
“同門較技,不傷和氣,練通小周天的弟子出列,其他弟子,好好觀摩學習。”
按慣例,主持比劍事宜的,一般就是長春子丘處機。
在全真七子之中,他的武功和威望足夠。
馬鈺作為掌教,一向清淨偷懶慣了,是不耐煩處理這些俗務的。
丘處機定下比劍的大基調之後,就見到出列的總共有二百三十餘人,心裡也大感欣慰。
雖說,如今全真七子在外闖蕩之時,威懾力是越來越是不足。
但是,三代弟子也漸漸的成長了起來……
這些人現在看起來還不算強,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好手了。
就憑藉這龐大的基數,有朝一日,等到他們全都成長起來,橫掃天下武林,又算什麼難事?
看了一下,裡面沒有濫竽充數的弟子之後,丘處機又道:“眾弟子各自捉對比劍,現在宣佈三位真傳種子,可以不需經過鬥劍,先行升座。
前十弟子,如果對此不服,可以擇一挑戰。”
他拂塵一揮:“趙志敬,尹志平,陸冠英,還不上前。”
三人應聲而出,在高臺一側坐下,下面眾弟子立即一片喧譁。
“趙師兄和尹師兄,兩人的劍法修為,在年底各脈比劍之時,也都見過了,堪稱一時瑜亮……那陸冠英不是說上山只有月餘嗎?剛剛學的劍法和內功,他也能成為真傳種子?”
“不會吧,玉陽師叔這麼做就有些過份了,偏坦弟子也不用到這地步啊。
我就不信,我修練了五年的劍術和內力,還比不上他一個多月。”
這是長春子門下的弟子。
“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嗎?當日上山拜師那會,陸冠英曾經打得趙志敬和尹志平等人灰頭土臉,還手不得。
連趙尹二人都有資格成為真傳種子,他為什麼就不能?”
這是譚處端門下弟子。
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