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沉悶有如雷音，轟隆隆直入心靈。

小顧在一旁聽著，就感覺四肢發軟，膀胱一熱，差點就被驚得失禁。

這一刻，她看到那兇猛撲來的林立強，好像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斑紋猛虎。

這聲咆哮，並不是從他的嘴裡發出……

一爪探出，筋骨自動震盪，破風發出嘯叫。

“拳出聲隨，真的把自己練成了一頭大虎，再配合靈鶴步法。

能殺這麼多人，圍都圍不住，是有原因的。”

楊林輕聲笑著。

不躲也不閃，只是靜靜看到，對方一式凌厲虎爪，抓在自己的小腹丹田之上。

銳風觸及衣衫，他的小腹卻是全無徵兆的凹了下去，形成一個飯碗大小的坑洞。

腹肌四周，卻是反捲，把那式虎爪重重裹住。

“棉花肚？”

林立強一爪得手，面上露出陰狠笑容，就要緊接著一劃一拉，把對方的腹部扯破。

還沒等他再次發力，就發現，自己的手掌卻是全不受力，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四周空蕩蕩的，一爪抓了個寂寞。

心頭一凜，脫口驚呼。

練了二十多年的拳，他哪裡不明白，能用出棉花肚的到底是什麼水平。

跟這種水平齊名的兩種功夫，一種是沾衣十八跌。

粘著就倒，碰著就傷。

另一種，是打人如掛畫。

挨著就能把人打出數米遠，貼在牆上半天下不來。

這幾種功夫，入門門檻，就是化勁宗師。

而棉花肚的特色就是，把肚皮都當成拳頭一般來打人，偏偏還只能他打人，人不能打他。

只要被肚皮陷住，那是脫身不得，除非壯士斷腕，總要捱上一擊狠的。

腦海中思維電轉，林立強知道這時候萬萬退不得，只能接著強攻。

他雖然還境界只是暗勁後期，並沒有練通前胸後背各大要穴，此時卻是摒棄一切擔憂驚懼的心思，眼神一狠。

腳下再踏一步，雙足插入地面深達半尺。

右爪繼續加力，左爪隨之攻上，全身筋骨喀啦啦一連串急響，雙臂肌肉虯結如藤。

一招餓虎擒羊，雙手上下相合，左爪已經扣到楊林的祠堂。

“拼命有用的話，宗師也就不值錢了。”

楊林呵呵笑著，肚皮忽然發力。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勁力反彈，如李元霸揮動巨錘，轟的一聲，重重撞在林立強的右爪之上。

喀嚓……

似乎是一聲爆響，又似乎是無數聲響起連在一起。

林立強如觸電一般，身形僵住，倒飛而起，重重摔在草地之上，砸得地面草枝亂舞。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感覺到四肢無力，尤其是右臂，已經軟得跟麵條一般……

呼吸稍重，心肺處絞住一般的疼痛。

這是內外皆傷，戰力廢了七八成。

“哥……”

本來一言不發，眼神茫然的林立軍，此時也跟著痛叫一聲，眼中就流下淚來。

“好一個兄弟情深，我知道，想問你們什麼？肯定是不會回答對不對？那我就不問了。”

楊林緩緩向前，一腳就踏在林立軍的左臂之上，把他僅餘的一條胳膊踩斷。

“技不如人，願賭服輸，你不要折磨他，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林立強面色慘白，終於放棄了掙扎，癱在地上，萬念俱灰道。

他知道，自己挑釁警方，殺了不少人，這次敗在對方手裡，被抓回去，肯定是沒了生機。

他只希望，能在死前少受點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