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禮此時滿臉激奮。
“主辱臣死,屈子山,你明知道小公子死在江州,所帶去的四百從屬全都損傷殆盡,是為那江州之主下手,為何沒有清除他的得力家將?竟與他們互不相犯,是否有了異心。”
屈子山欲言又止,滿臉羞愧。
你以為我不想。
你們在後面的只是張張嘴巴,真的整治了那李彪、李清兩人,恐怕他們那手下的三千精銳心氣也散了,前段時間兩界關十分危險,時時防著妖魔叩關……再起內鬨,那不是找死嗎?
不過,自己得了傳信,沒有坑死那兩人,的確也不好說就是了。
“此事說來話長,當日情形不對,那李彪實力也很是不凡,我沒有把握,只是在等待機會。”
這話,魏元禮顯然是不信。
他也不管屈子山有著什麼樣的苦衷,繼續又道:“江州的事情已經查探清楚,無忌公子被壓制在江州三年,度日艱辛。而他麾下四百從屬,包括周、尚二老,都死與非命,李彪和李清率兵出力不小。”
他眼中閃著仇恨光芒,“不管那江州刺史是陳光蕊也好,另有他人也好。敢殺魏府中人,就得付出代價,老爺可以為了大局不做計較,但主母卻是每日以淚洗面,咽不下這口氣。
她這次偷偷的面授機宜,一定要剪其羽翼,除滅禍根……罪魁禍首,身邊有著皇家內侍在旁看著,暫時是殺不得。他手下這些動手的將領,卻要一一清除,決不容情。”
“魏兄,此事從長計議如何?三妖雖然退去無蹤,兩界關的形勢卻也並未徹底好轉,李彪、李清兩人實力不凡,斬妖除魔,擋住入侵,還用得到他們。”
“不行,李總兵,不是魏某不給面子,實在是有些事情,我家主母那裡不太說得過去,妖魔入侵的壓力大,我也理解,此次不是帶來了八千精銳嗎?再有我這人仙后期實力,三人聯手,想必,也能護得兩界關固若金湯。”
見到總兵李宏仍然面色不愉。
魏元禮又道:“這樣吧,也不強求把那三千多人斬盡,普通士卒聽令行事,倒也不必苛責,但是,李彪和李清兩位,卻是雙手沾滿了血腥,不能不除。
只要李兄能夠助我等一臂之力,了卻此樁恨事,兩界關防務,也不是不能扔給他人,此後李兄領兵一方,御守妖蠻,封侯封公,豈非美事?”
這句話一說,李宏的面色也跟著變了。
“此言可真?”
他在兩界關駐守十多年,卻也不是自己喜歡這個地方,對天下百姓心懷憐憫什麼的。
而是當年在軍中犯了錯誤,被妖蠻大將突襲之時,自忖不敵,就撤離三里,結果,那一戰,因他怯戰失誤,累得大軍損失頗重。
若非他是衛國公嫡系將領,恐怕就被斬了腦袋。
保住了腦袋,卻失了前程。
立下再多的功勞,也只是默默無聞。
別人知道他曾經怯戰害死同僚的事蹟之後,也沒人願意在朝堂上替他說話。
十多年來,就這麼枯守邊地,日日擔驚受怕,看不到遷轉的一絲機會。
他恨嗎?
倒也不恨。
但是,委屈還是有的……
明知不敵,直接上去送死,正常人都有偷生的想法,退去三里又怎麼了?
能活著就好。
死了什麼都不是。
渴望也有。
從軍者,誰不想建功立業封公封侯?
誰想要十年如一日,就這麼無望的拋擲青春,直至戰死?
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根本就沒有。
現在,魏元禮以魏相爺府里人的身份,給自己打了一個包票,這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