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是月事帶,黃黑的……
焦嬤嬤看她在意,便道:“閹人身子髒,怕失禁的臭味衝撞了主子,便要在褲子裡用布條包裹嚴實,否則失了禮可是要掉腦袋的。”
淺靈一愣,然後便看見其中一個女子伸手擦淚,抬起了臉。
“肖嬪?”
這些荊釵素衣浣洗衣物的,赫然就是禎和帝的妃嬪。
肖嬪一看到她,哭得更兇了。
“嶽姑娘……”
所有人都望過來,淺靈這才發現連周皇后都在其中。
“皇后娘娘!”
她喊了一聲,被焦嬤嬤擋住了去路。
“娘娘,現在您才是皇后娘娘,可不要叫錯了!”
淺靈推開她,快步走了過去。
“娘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周皇后一身素寡的衣服,臉上有些冷意。
“掐尖要強,陛下虢奪了她的封號,她心裡記恨,所以報復在我們頭上,刻意羞辱我們的。”
淺靈抿嘴,一個年紀輕的妃嬪哭道:“嶽姑娘,你要救救我們呀……”
“珍嬪!”周皇后喝住了她,轉而對淺靈說,“除了生死無大事,你千萬千萬要保全自己,這點小手段我們能忍受,你不要把自己摺進去。”
別人只當皇權更替,淺靈因禍得福,一步登天;而周皇后卻知道,那人是淺靈的滅門仇人!淺靈卻被冠以新後之名,處境絕對不比她們好。
她們在忍受屈辱,淺靈何嘗不是?
肖嬪喪著臉道:“娘娘,如果只是我們幾個,咬咬牙便也忍了,可哥兒姐兒們還那麼小,這是要折磨死他們啊!”
“娘娘!”焦嬤嬤走過來,離著洗衣的地方有五步之遙,“該走了,為幾個洗衣娘耽誤了見***,***要不高興的。”
淺靈把手慢慢從周皇后手上抽離,瞥了焦嬤嬤一眼,徑直進了垂花門。
四位皇子和兩位公主果然都在。
最年長的十皇子四肢著地跪在地上,平直的後背放置著一張琴,一個容貌陰柔的琴師便坐在地上撫琴。十皇子一抖,琴師彈錯,便會有太監執杖打十四皇子的臀。
十一皇子則被***當作了腳凳,他臉衝地趴跪著,背上凌亂的鞋印格外清晰。
十二公主長跪在地上,手握燭臺高高舉過頭頂,蠟液滴了她滿手滿臉,她有一隻眼睛被凝固的蠟液糊住了,有淚都哭不出來。
其他三個孩子則被困在大殿一角,十三公主和十四皇子手裡各牽著一條體格比他們還大許多的大犬,十五皇子則被放到了角落,一旦大犬掙脫了兩個孩子的控制,就會跑到角落撕咬十五皇子。
大約到了大犬的飯點,淺靈進殿的時候,兩隻狗叫得很兇,掙扎跳脫,衝角落的嬰孩汪汪大叫。
十五皇子在哭,十三公主和十四皇子拽著繩子繃得小手通紅,也在哭,十皇子和十二公主默默流淚。
儘管進來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這一切後,淺靈還是忍不住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