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手臂在顫抖,但是在手掌之下,仍在滴落的,是血紅的液體。
“學長!”紫舒驚撥出聲,想要上前,才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行動一步。
“放開!”從沒有過憤怒席捲了紫舒的心頭,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個人,會這麼殘忍地毫無道理地傷害別人。
看著懷裡人兒帶怒的小臉,痛心而決然的神色,紫色的雙眸早已被越來越巨大的恐懼吞噬。
更加收緊手臂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不讓她離開自己,安慰地將頭倚住她的肩膀,不住地喃喃著:“不……不可能……不放……死也不放……”
身體被擁抱到疼痛,紫舒這才發覺不對勁。
抱住自己的人,渾身緊繃,不住顫抖。
身後隱忍著強烈痛苦的呻吟聲和眼前人顫抖的身軀讓紫舒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雖然不原諒他,卻還是不自覺放緩了聲音:“木學長被你傷了。我們必須立刻送他去醫院。”
“不。”回應她的,是伏在自己肩頭的人堅決的聲音,像是宣判,更像是賭氣。
身後的呻吟聲劇烈起來,強忍痛楚的微弱聲音破碎地傳來:“你……放……開她……”
紫舒明顯感覺到貼緊自己的身體冷冷地平靜下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能從他驟然加緊的力道感覺出他的怒意。
擔心木學長再無緣無故被這個暴力狂傷害,紫舒剛想出聲,卻聽到了那樣熟悉的嘲弄冷諷的聲音,與剛剛顫抖著的恐懼截然不同的聲調,雖然很輕卻讓人不寒而慄,“趁早閉緊你的嘴。跟你清算的日子,慢慢來。我要讓你碰過她的地方,痛不欲生。”
殘忍的話語竟然這樣輕飄飄地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習以為常而滿不在乎的樣子,帶著深不見底的狠厲,讓紫舒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卻是急忙驚叫出來:“你要做什麼!不可以!”
心卻一寸寸地陷入恐懼。
為何遇到他,總是會有這樣無情的事情發生?!
“你……是誰?”木沢楊喘著氣問,鮮血糊在了唇邊,見證著面前這個紫眼睛的男孩異常的暴戾。
“你沒有資格知道。”依舊是冰冷的華麗的聲音。
木沢楊只覺得那雙紫色的眼睛豔麗冰冷得像是最毒的藥水要使他致命,唇瓣開合之間,聽見他繼續說,“我只要你知道,她是我的,你連動她一根頭髮的資格都沒有。”
痛苦的眼簾垂下,想要苦笑卻做不出任何表情,木沢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擠著聲音說,“我……我……只要她……幸福……你……給不……不了……”
地上的血攤已經擴大到觸目驚心的地步。
“不!”紫眸裡瞬間迸發出決絕的怒火,男孩吼道,“不,她只能是我的!我的!我給得了!只有她,只有我!!!”
木沢楊還想說什麼,面頰上劇烈的疼痛卻讓他說不出話,睜不開眼,痛苦地咬著牙努力保持著半坐的姿勢,撐著地的胳膊卻搖搖晃晃。
這是怎樣的打法,只一拳,就這樣大的傷。
紫舒只感覺環繞著自己的身軀緊緊地將自己束縛在懷裡,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唯一的浮木,那樣拼命地不放手。
心中一閃而過了什麼,忽然從那堅硬的身軀劇烈顫抖的頻率中感覺到了什麼。
那樣的,原本應該多麼堅強的軀體,卻顫抖得如此慌張,就像生命被人連根拔起般的絕望與恐懼。
這樣的,原本可以美好溫暖的性格,卻因為了什麼,只能用這樣傷人傷己的暴躁來兩敗俱傷獲得倖存。
輕輕地,紫舒將手臂環上了他的背,溫柔地傾注了她所有想說而未說的話,想要先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