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了下去。
眸光雖是沉痛,但是越發堅毅了,那份時而迸發出的恨意,也愈加明顯了。
清音不發一語的守在跟前,只盼著,這來不及讓人反應的黑暗,儘早離去。
黑暗王朝。
張揚到極致的壁上金龍,盤旋飛舞,身下,冥帝靜坐在鑾椅之上,一手輕敲椅背,雙腿隨意的交疊。
下方,濃重的血池像是一方上好的錦緞,平鋪開來,沒有絲毫漣漪之狀。
眾人跪在身下,最前頭,便是黑暗王朝的左右護法。
冥帝起身,散在身下的發貼在他堅毅的後背之上,黑色的繡金紋靴步下石階,輕緩的來至兩人身前,“本尊交代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回皇尊,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
冥帝抬頭望向上方,沉重的鵝黃色紗燈,隱射而下的光亮讓人辨不清真偽,更加辨不清,是白日還是黑夜。
“皇尊……”,左護法頓了頓,還是將滿腹的擔憂說了出來,“依屬下之見,皇尊還是不要出馬的好,黑暗王朝傾巢而出,不會有人懷疑的”。
冥帝旋身,黑色的錦袍更加勾勒出他頎長的身形,一手輕擺,“若是本尊不出現,如何讓人信服,這出戏,要做,便要做大”。
左護法見他執意,也只得將擔憂嚥了下去,垂著腦袋,不敢多說一言。
冥帝回到首位,將身子整個窩進椅背,閉目沉思,嘴角之處,勾起邪魅的弧度。
[祭之卷:第六十一章賭命]
清音見天已完全放亮,回眸,便見妖妃怔怔的直盯著上頭,臉色依舊蒼白,虛弱的,連喘上一口氣都費勁。
剛想上前,便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回頭,便望見福公公走了進來。
“老奴參見妖妃娘娘,”福公公在她的榻前跪了下來,妖妃並未說話,只是回過了神。
清音想,許是冥帝改變了主意,忙的欣喜上前,走到妖妃身側,“娘娘,皇上讓福公公來看您了”。
女子卻是淒涼一笑,無力的望向下方,“福公公,是來請本宮的麼?”
清音不明所以的望向二人,心裡頓起疑慮。
福公公為難的點了點頭,“娘娘,您也知道冥朝的規矩,後宮妃嬪私自落胎,這便是死罪啊……”。
清音只覺心口沉悶的厲害,妖妃卻是不以為意,一手掀開錦被,撐起了身子。
“娘娘…。。”,清音忙的上前,雙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您的身子……”。
“福公公,想來……都在等著本宮了吧?”妖妃一手覆在她的手上,用力拉了下去,“本宮這就過去”。
一頭墨髮還來不及打理,雙手便撐在床側,站起了身。
清音見狀,只得攙扶住她的手,一手輕放在了她的腰際。
兩人經過福公公身側,妖妃像是齊聚了全身的氣力,腳下步伐遲緩的一步一足頓著,走到殿門口時,便一手推開清音,扶著那牆壁,慢慢挪動著。
福公公忙的跟在身後,清音也不敢含糊,剛要攙上她的手,便被妖妃給甩開,兩人就那麼倔強的相持著,卻始終沒有一句話。
清音並不知道要去哪,只得跟在身側,妖妃走得累了,便將身子靠在牆壁之上,小口喘息著,蒼白的臉呈現出單薄的透明狀,前端的髮絲被汗給浸溼,貼在她的雙頰邊。
等到紊亂的氣息稍有平復,妖妃便直起身子,再度朝前走去。
兩人靜靜的跟在身後,經過漫長的九曲十八彎,妖妃推開一扇小門,外頭,竟是豁然開朗,偌大的露臺,空然呈現在眼前。
清音跨出一步,卻見露臺四側圍滿了人,這,極像是一座刑場,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冥帝及兩位祭司都在。周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