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怕什麼?”
“她兇。”溫釗說。
薛湄:“我不兇嗎?”
“你眉心有痣,兇起來也是菩薩;她沒有,兇起來像鬼。”溫釗道。
薛湄:“……”
溫釗已經十九歲了,還沒有開情竅,他對薛湄很赤誠。薛湄的貓一開始還撓他,後來他來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蔑視。
薛湄不知她的貓怎如此表情豐富,樂得不行。
“阿醜要是生活在我們那個年代,肯定可以做網紅。”薛湄想。
半個月之後,盧殊勉強可以出門了。
他也來給薛湄道謝。
只不過,他的道謝不夠好,他一開口就說:“薛小姐……”
薛湄重重咳嗽一聲。
陪著他來的盧文,提醒盧殊:“大哥,要叫老祖宗。”
盧殊:“……”
他憋了好半晌,還是開不了口,非常痛苦。
至於薛家眾人,對薛湄的態度也有了點變化。
永寧侯特意派人請薛湄,讓她去書房鑑賞他的新作——一副山水畫。
薛湄透過原主的記憶,知曉她父親是個丹青高手,他的畫能賣出高價。只是永寧侯礙於面子,從來不肯主動賣畫,免得別人說他靠賣畫為生,跌了身價。
每次永寧侯有了大作,都會請薛玉潭去,然後教她品鑑。
原主也想去,總是被拒之門外。
永寧侯不喜歡讓薛湄去觀賞他的大作。
現在,他居然請薛湄了。
薛湄撇撇嘴,很不稀罕,直接對來請的小廝道:“我要做針線了,針黹女紅才是我的本分,就不去打擾父侯。”
她已經不需要給永寧侯這個面子了。
永寧侯倒是有點失落,同時也詫異。
“我肯給她好臉,她居然還拿喬了。”永寧侯很不高興。
老夫人依舊被薛玉潭哄著,討厭薛湄;三少爺薛灝和薛玉潭籌劃著要報仇,兩人嘀嘀咕咕,在謀劃著什麼。
薛湄一概不管,只關起門過她的日子。
到了七月中旬,一場秋雨之後,早晚的空氣涼絲絲的,暑熱一掃而空。
蕙寧苑牆角的一株單桂樹,早早開了花。朝霞披覆時,宛如霓裳籠罩在樹梢與屋脊。
丫鬟們嘰嘰咋咋,因今日要放中秋節禮了。
薛湄站在屋簷下,抱著貓曬曬陽光,聽到了這話,就對戴媽媽說:“去置辦一些禮節,發給院中眾人。若公中發下來的節禮少了,大家會掃興。”
戴媽媽知曉大小姐有錢,也樂意替大小姐收買人心,答應了。
此時,三少爺薛灝來了。
他著絳紫色深衣,廣袖無風而動,氣質出眾。
他笑著對薛湄道:“大妹妹,好些日子不見了。”
眾人都一驚,有點防備。
獨獨薛湄笑容依舊,懷中的貓也安靜,看著走在朝陽裡的薛灝:“三哥怎麼來了?”
“不能來看看你?你以前時常邀請我到蕙寧苑來。”薛灝道。
薛湄:“三哥屋裡請。”
薛灝道好,進了堂屋。
丫鬟們端茶,然後紛紛退了下去,只有薛湄的貓還趴在她膝頭。
“大妹妹,我來是有事的。”薛灝笑道。“三哥何事?”薛湄也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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