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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天不怕、地不怕。
就好像,她只是個過客,她並不在乎生死,也不在乎權勢。
她有種別樣的冷心冷肺。
安誠郡王突然就覺得,她的性格其實和成蘭卿很像,只是成蘭卿遮掩得很好。
他對著她心動,可能也是因為成蘭卿。
小郡王看透了,心中也輕鬆了,不再刻意迴避她。
“縣主說得很對。”小郡王道,“請縣主施為吧。”
薛湄道謝。
她拉過了小郡王的手,讓他把胳膊露出來,然後給他打了一針。
“還有四針,王爺多擔待。”薛湄道。
安誠郡王笑了笑:“無妨,縣主是為了本王的健康著想,本王該謝謝你。”
薛湄打好了針,起身告辭。
安誠郡王送她出門,立在大門口的丹墀上,看著她上了馬車。
薛湄回頭,衝他揮揮手,非常利落鑽進了馬車裡,放下厚厚簾幕。
馬車踏破地面積雪,留下深深印痕,將青石板路露出來。
就好像薛湄,她來了,必定要留下痕跡,誰也不能抹去她。
她本是個很不起眼的人,可看久了她,瞧其他女子,都覺得她們不如她婉約韻致,不如她眼眸明亮。
沒有那顆眉心痣,她們都是畫龍少了點睛,缺那麼一點什麼。
薛湄說自己“盛氣凌人”,安誠郡王感受到了。
她其實是很霸道的一個人。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安誠郡王與她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一開始沒察覺到這些,現在才慢慢明白過來。
這時,似有什麼東西,撲稜了下翅膀,從屋簷下滑過。
安誠郡王心頭猛然一跳,手指暗器發動,朝著聲音的方向過去,打下了一隻飛過的麻雀。
他拿著那麻雀,還以為是隻信鴿,在寒冬臘月裡,額頭居然見了汗。
“王爺,出了什麼事?”侍衛悄悄上前,詢問。
安誠郡王心頭髮悸,徜徉著的溫情都淡去了,心口一片冰涼。
“無事,看錯了。”安誠郡王道,“把麻雀撿了扔掉。”
侍衛道是。
薛湄回到永寧侯府的時候,已經起更了。
只因到處都是雪,夜仍是有點明亮。大門口懸掛的燈籠,軋了滿地紅光。
風將細雪吹進了領子,薛湄縮了縮脖子,有點冷。
一人著深灰色風氅,立在門下陰影裡,瞧見她下了馬車,才往光亮處走了幾步。
是薛池。
“大哥?”薛湄喊了他。
薛池打量她幾眼:“你的貓呢?”
薛湄:“……”
貓被她關在空間裡,這會兒估計麻醉清醒了。
“不知跑哪裡去了。它今天撓了人,我教訓了它一頓。”薛湄道,“它就賭氣跑了。”
薛池:“貓可能沒那麼多想法。”
薛湄忍不住笑起來。
兄妹二人往回走。
庭院的光線很暗淡,薛湄與薛池踩著積雪,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而她和他,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一路無話也舒適自然。
到了蕙寧苑,薛池卻突然喊住了她:“湄兒……”
薛湄停住了腳步。
“安誠郡王他……”薛池似略有所指。“大哥想說什麼?”薛湄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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