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說。
鬼戎的眼睛一瞬間迸發出精亮的光,像是火焰在流淌著,炙熱而爆烈。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若留不住她,那真是失禮。”
鬼戎笑了笑,對自己的手下道,“安排下去,去接咱們的閼氏。”
廖真在旁,低聲道:“單于,且慢。”
鬼戎看向了他:“怎麼?”
“薛湄這個人,狡猾殘忍,她並不適合做你的閼氏。
你將她活捉過來,極有可能是被她害死。”
廖真道。
鬼戎:“若馴服不了她,我就一刀宰了她。
你放心吧,我可不是軟弱的羊。”
廖真很堅持,神色裡帶著幾分不悅:“還是別動這個心思。”
鬼戎的眉頭蹙起。
沒什麼比這個更掃興了。
廖真又道:“我剛剛得到信,寶慶公主也在來白崖鎮的路上。”
鬼戎臉上的喜悅,全部被噁心取代。
他的眉頭蹙得更深,罵道:“她來做什麼?”
“單于,她肯定是來找您的。
您難道不想要梁國的公主做人質嗎?
與其抓住薛湄,還不如抓住寶慶。”
廖真道。
鬼戎:“她?
她遠不及薛湄有價值。”
“不,她比薛湄價值高千萬倍。
梁國的公主在咱們手裡,可以打擊對面士氣,且讓梁國皇室與咱們談。
抓住機會,咱們就可以發兵,一舉殲滅白崖鎮,從此暢通無阻,不用被堵在這荒涼之地了。”
廖真道。
鬼戎看了眼廖真。
他心中明白,廖真很不屑於匈奴人的地盤,時刻想讓他們踏平白崖鎮,佔領梁國。
可在鬼戎心裡,這裡是他的家。
家是最好的地方。
一旁的將領聽到了鬼戎和廖真的談話,詢問:“既然梁國的公主還沒到,咱們派人半路攔截她,如何?”
“不可!”
鬼戎厲聲阻止,“你當蕭靖承想不到嗎?
咱們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廖真欣慰點點頭。
鬼戎是個聰明人,而他很喜歡跟聰明人合作。
薛湄和蕭靖承回到了城裡,兩人尋了一處酒樓,打算吃頓大餐。
吃飯時候閒聊,說起了寶慶公主,蕭靖承說她還有五日就到。
“五日?”
薛湄笑了下,“王爺算得如此清楚?”
“我派了一萬人,沿途埋伏,甚至把她的行蹤故意告訴了匈奴密探,就等著匈奴人上鉤。”
蕭靖承道,“鬼戎如果不上鉤,他還算個值得敬重的對手。”
薛湄:“寶慶來了,你得看勞了她,別讓她真的成了人質。”
蕭靖承突然神秘一笑:“不妨事,你別擔心。”
他笑容裡帶著幾分惡毒。
薛湄揣測他心意,問他:“你、你是不是沒打算讓寶慶活著回去?”
蕭靖承的眼皮往下一垂,那種陰冷就籠罩了他全身,整個人充滿了肅殺之氣:“你差點死在她手裡。
此事,旁人可以忘,我忘不了。”
薛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