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戎派人送使臣離開了王庭。
與此同時,王庭大臣們都知曉,單于已經和梁國和解,要娶梁國公主。
此事爭議很大。
“單于之前還說,梁國嫁寶慶公主到匈奴,乃是對我們羞辱,怎如今同意了?”
“望闌城偏僻,水草不豐,想要南下還得過白崖鎮地界,路被堵死。
把此城讓給我們,有何意義?
到底不如要一半白崖鎮。”
“單于有何難言之隱,都可說出來,我等參謀,省得單于獨自愁苦。”
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鬼戎就開始了他的演講。
薛湄當時在場,聽到他把“娶寶慶公主有利”的觀點,掰開揉碎了往自己手下大將們耳朵裡灌。
別說大將們,薛湄差點都信了。
由此可見,鬼戎並非什麼荒原上的英雄,他是個優秀的政治家,洗腦功夫一流。
“怪不得他能接住他哥哥留下來的部落和人馬。
別管本事如何,嘴上忽悠人是很厲害的。”
薛湄心想。
鬼戎對她,似乎也這樣。
他總是告訴她,他們倆會有個非常光明的前途。
這個前途,不需要薛湄付出什麼,她只要在他身邊,就唾手可得。
稍微見識少一點的女人,都要被他深情感動。
可惜薛湄是後世人,而她見慣了歷史,知曉“鳥盡弓藏”的道理。
她輔佐鬼戎打下天下,待鬼戎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殺她。
哪怕她不是大將。
薛湄含笑看著鬼戎,又想起他活活打死寶慶公主的事,臉上笑意很足,心裡卻泛出一股股冷意。
以前覺得他英俊的臉,現在也多了些猙獰。
不單單因為他是敵人,還因為他毫無下限。
鬼戎一番胡扯,部下都信了。
“如此說來,望闌城既可以通梁國,也可以通西域。
只要咱們有足夠多的駱駝,就可以穿過沙漠去西域了。”
“波斯很富足,不比梁國查。
能有望闌城做咱們王庭,和西域商人往來更加便捷。”
大將們七嘴八舌。
他們看到了希望。
就好像,一夜時間他們多了好幾條路能走。
這些大將雖然兇猛,小心思卻不多,個個都被鬼戎忽悠瘸了。
“鬼戎一番話,要把他們忽悠到歐洲大陸去了。”
薛湄啼笑皆非。
她近距離圍觀了全場,待鬼戎問她如何的時候,她能說得出一二三。
“……我們有了望闌城,可以與西域建一條商路嗎?”
鬼戎問薛湄,“現在就是駱駝不好養,而且我們也不太會養。”
“沒關係,我會。”
薛湄道。
鬼戎眼睛一亮:“是嗎?”
“這個是自然。
你如果有辦法,現在就派人去搜集駱駝,咱們培養它,形成駝隊。”
薛湄道。
鬼戎應了。
他派了自己的親信出去。
為了表示自己和薛湄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鬼戎隨便她進出金頂大帳。
因此,薛湄在鬼戎的金頂大帳裡,見到了甘弋江。
甘弋江也是匈奴人,是很厲害的殺手。
他也有個匈奴名字,不過薛湄對此不敢興趣。
當著鬼戎的面,薛湄讓甘弋江留下:“是你殺了周月明?”
甘弋江低垂著頭,不言語。
鬼戎開口:“回答郡主的話。”
甘弋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