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大喜事,他鄉遇故知算其一。
能在匈奴見到小郡王和大哥,薛湄驚訝之餘,非常開心。
蕭明鈺做事靠譜,把陪嫁的婢女之事,告訴了薛湄。
“……陳將軍的女兒,到底怎麼回事?”
蕭明鈺問。
薛湄也沒讓他多猜想,就把陳微箬和甘弋江的事情,說給了蕭明鈺聽。
蕭明鈺聽罷,一時無語。
陳微箬的無腦,跟寶慶公主有得一拼了。
“送她過來,豈不是要害死她?”
蕭明鈺道,“那暗衛還能留下她做把柄嗎?
哪怕他不想動手,鬼戎如何容得她?”
“鬼戎還不太清楚此事。”
薛湄說。
蕭明鈺:“……”小王爺好一番感慨。
薛湄讓他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畢竟他那小舅子就在匈奴。
“你的先王妃怎麼死的,廖家肯定有猜測。
聽說廖氏兄弟跟你先王妃關係都不錯,你小心廖真報復你。”
薛湄道。
蕭明鈺眸光一斂,黑黢黢的眸子裡,泛出蝕骨寒意。
從來不見小郡王這樣惱火。
“他乃叛逆,本王誓要殺他,為朝廷除害!”
蕭明鈺咬牙道。
薛湄讓他淡定。
蕭明鈺深吸幾口氣,終於平復了情緒。
他又問薛湄,何時回白崖鎮去,留在這裡做什麼。
薛湄:“你不知道嗎?
是我跟瑞王吵架了,不想跟他過了,才跑到匈奴來的。
現在也懶得回去了。”
蕭明鈺:“……”薛池:“……”騙鬼騙到自己人頭上來了,郡主果然是個天生撒謊高手。
“你這種鬼話,別說咱們不信,匈奴人能信?”
蕭明鈺問。
薛湄:“信啊。
廖真投奔了他們相信,我投奔他們為何不信?”
“看來,他們腦子都不太好。”
蕭明鈺道。
然後,他拽住了薛湄的辮子,舊恨新仇都上來了:“把這個辮子拆了!咱們梁國的郡主,梳一頭匈奴女人的辮子,你成何體統?”
薛湄的頭皮都被他扯痛了。
她把辮子從他手裡扯回來:“別鬧。”
“你到底何時回去?”
蕭明鈺煩躁問。
薛湄覺得他火氣很旺盛,應該喝點涼茶清清火。
可惜她身邊沒有。
她儘可能安撫他:“走不了嘛。
我是俘虜啊王爺,你以為過家家?”
蕭明鈺一聽,火更旺盛了。
你以匈奴貴女的身份,在單于的金頂大帳內閒逛。
就好比你在梁國,穿著公主的朝服,在皇宮裡來去自如,還敢說自己是囚犯,你到底是把誰當傻子?
“誰過家家?
有你這樣的俘虜嗎……”蕭明鈺氣得快要打人的時候,薛池攔住了他,低聲道:“她是細作,你還沒聽出來嗎?”
蕭明鈺:“……”他立馬去看薛湄。
薛湄笑容燦爛。
蕭明鈺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噎死。
所以說,這麼好的成陽郡主,又油滑又聰明,不遠千里跟著瑞王叔來邊陲吃黃沙,瑞王叔還讓她來做細作?
還有比瑞王更混蛋的男人嗎?
蕭明鈺出離憤怒了。
“你……”“好了好了,你乖,別給我闖禍!”
薛湄輕輕拉住了他的手,柔聲安撫說。
蕭明鈺:“……”他愣了一秒之後,憤怒抽回了手,並且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