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文先跑了出去。
他還對彩鳶道:“彩鳶,咱們去瞧瞧。”
彩鳶白了他一眼,並沒有跟著他跑,盧文還是按捺不住,自己跑了。
薛湄沒他那麼傻,直接問親兵:“怎麼回事?”
親兵笑道:“是陳家夫人帶著三位少爺,給您賠禮來了。”
薛湄:“……”這事還沒完了?
她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彩鳶和錦屏兩人瞧見了,紛紛安慰薛湄,又道:“大小姐不想見的話,依舊打他們回去吧。”
薛湄笑了笑:“算了,跟他們和解吧。
我都給陳將軍出了那麼大的力,回頭還跟陳家有過節,那我豈不是白白和盧殊累了一夜?”
盧殊:“我不妨事,跟老祖宗學了很多。
若是您還介意,仍可以不見他們。”
薛湄:“……”你還真是個好孩子。
彩鳶又看了眼盧殊。
薛湄瞧見了,心裡攛掇:“這丫頭怎麼老是看盧殊?
莫不是她相中了少神醫?”
這就有點麻煩了。
盧文可是成天追著彩鳶跑的;而盧殊這個性格,孤傲清冷,恐怕看不上薛湄身邊的丫鬟。
幾個人各有心思,一起出了大將軍府。
果然,門口圍滿了人,都是在看熱鬧的。
陳家三位少爺,最小的才九歲,跟兩位兄長一樣,赤膊背了荊條,要負荊請罪。
薛湄看著他們三,感覺辣眼睛。
現在二月天,白崖鎮白天的氣溫也在零下一度左右,穿著風氅都冷,何況是光著?
陳家那位小少爺身上都凍紫了。
見薛湄出來,陳家三位少爺,齊齊給她磕頭,攔都攔不住。
“……多謝郡主救我父性命。
救命大恩,陳家無以為報,將來郡主有何吩咐,陳家丁當肝腦塗地。
從前家母與郡主有些誤解。
子不言父母過,兒子替母親給郡主賠罪,望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家的大兒子說。
薛湄聽了,覺得這孩子口才還不錯,說話也很利索。
陳夫人則站在三個兒子身後,表情帶著十二分的真誠。
她也給薛湄賠罪:“郡主,上次真是我失禮了,還請郡主原諒。”
薛湄笑了笑:“一點小事,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來人,快扶幾位少爺起來,穿好衣裳。
若是凍病了,還要我給你們救治。”
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
請罪的人誠心誠意,郡主又大度原諒了,這場戲可謂圓滿,故而看戲的人得到了滿足,紛紛點評起來,然後就散了。
薛湄把陳家母子四人請了進來,讓他們穿好厚衣裳,又讓廚房做了滾燙的薑湯來,給他們驅寒。
“陳將軍今天如何了?”
薛湄問陳夫人。
陳夫人在薛湄跟前,仍是有點發怯,故而笑容特別足,幾乎要把自己的面笑僵:“還是說疼,不過能這樣,已然很好了。”
薛湄點點頭:“病去如抽絲,何況他那還不是病,而是重傷。
慢慢養,讓他彆著急。
盧文會每天都去看他。”
她原本很想建議陳將軍住院,但陳家眾人特別急,陳將軍的手下又多,非要探視,總是人來人往,勸都勸不住。
既然這樣,住院意義就不大,還不如讓他回去靜養。
盧文算是私人醫生,每天都要去兩趟,給他測量各項資料、換藥,也跟住院差不多了。
“是,一定靜養。”
陳夫人道,“辛苦少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