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發令,屬下自當遵從。”
這傢伙,鐵定等我起腳的時候就散開,算了,我抬起腳,便使命朝他踢去。看到他眉頭微黜,他竟然沒有躲,硬生生捱了我一腳,“你幹嘛呢?疼嗎?你傻了?”
“紫馥,現在心裡好些了嗎?”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還是喜歡他平日和我鬥嘴。
“疼嗎?”
他忽然笑了,“我說疼,你能讓我還你一腳嗎?”
剛才的確下腳太重了,一咬牙,“踢我一腳就是了。”
“真的?”他笑著問我。
我重重點頭。他竟然真的抬腳了。“等等。”
“怎麼,反悔了?”
“我閉上眼睛,你再踢。”
“麻煩。閉吧。我可要踢了。”
閉著眼睛等了好久,這傢伙在磨蹭什麼?風輕輕撫過,髮梢滑過額角。四圍一片的靜謐,似乎可以聽到星子的竊語。一陣溫熱的鼻息襲上我的面,然後是額角冰冷的碰觸,我猛然睜眼,才發現自己與東方朔是如此的貼近,他目光眩惑迷離,他修長的指端正在撩撥我額角零亂的發。
心一陣的窒息。旋而一把推開他,“想吃我豆腐。”
他忽然蹲下,捂住我剛才踹他的地方,“好痛啊。”
我急忙過去扶起他,“還疼?”
“你說呢?”
接下去,就是我的苦難的開始,架著他,一拐一拐的往丞相府走去。一邊走,一邊牢騷,“你怎麼這麼重啊。明天開始要對你實行限食計劃了。”
他倒舒服,完全歪在我身上,只是一個勁的哎喲,不知是真疼還是裝的。
“明日,真的要進行?”
“是,明天,由王臧趙綰提出。”
我默然,緩緩向前走去。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擴散。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威嚴的大殿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叩拜聲響徹整個大殿。文武百官筆立兩側,肅穆的黑色官府盡顯皇室的氣勢。劉徹高高的坐在大殿之上,用他睥睨天下的目光俯視著殿下諸臣,“眾卿家有何事奏報。”
我低著頭,淡然的面對這一切,該發生的總躲不了。
王臧站出列,“臣,有事啟奏。”
“說。”
劉徹的話音剛剛落下,殿外便傳來一陣硬朗的聲音,“我這個老太太也聽到一些事。”
靜穆的大殿上只聽到柺杖一下一下敲擊地板的聲音。眾大臣錯愕的回頭向大殿門口望去,只見竇太主由一個宮女摻著,一步一步向劉徹走去,在她身後跟著的是幾名內侍和竇家的內戚。
春陀在劉徹身旁安置好副坐後,竇太主便穩穩當當的走下去,劉徹換上一副笑臉,“不知祖母今日來這大殿之上有何事。”
“老身聽聞了一些事,覺得皇上有必要聽聽。莊青翟。”
“臣在。”一個瘦高個子的老者從文官列中站出。他就是莊青翟,竇家的內戚之一,倚著竇太主才有了今天千戶候的封號。
“你把昨兒個說的再說一次吧。”
“是。”他從袖口掏出一卷竹簡,“據報,趙綰王臧早年收受賄賂,私扣官糧,……。”罪狀一條一條挪列,觸目驚心。竇太主,實在太厲害,只是是誰透露的訊息?我無意瞟了一眼田酚,他神色慌張,正掏出帕子擦著額角的汗。心下一陣起疑。可他是劉徹的舅舅,應該不會害他。再看看竇纓,依舊氣定神閒,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罪狀念罷,竇太主定然的問著劉徹,“不知皇上意欲如何處置?”
我看到劉徹臉上一陣的慍怒,可旋又換上一副溫和的樣子,“孫兒聽從祖母的吩咐。”
“那就著廷尉屬徹底查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