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店裡的夥計熬了藥,我便開始不停的用冷水給她擦身子,昏迷中不停的叫著娘,娘。不由得嘆氣。等藥的時候,閒著無聊,開始做起面具,以防不時之需,這次就做個大帥哥的臉,英氣逼人,風魔萬千少女。一面做,一面竊笑,彷彿又回到跟著鍾師父學易容的那段日子。
給她喂下藥後,便戴了面具自我欣賞,不覺呵欠連連,便沉沉睡去。
“大哥哥,大哥哥……”耳邊不時傳來低低的呼喚聲,好煩,人家還要睡,可聲音依然不依不饒的繼續,我睜眼,看到一張瘦骨嶙峋的臉,她竟然醒了,我揉揉眼睛,沒做夢,一陣自豪感油然而升,心想,要是發一下國難財,專門買這茵陳蒿湯,可能會大賺特賺。
我笑著對她說,“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
她看了我幾眼,忽然哭了,我有那麼恐怖嗎,我現在可是大帥哥一個呢,“怎麼了?”
“大哥哥幫凌子找爹爹,娘娘。”
我一下傻眼了,這人海茫茫,怎麼找啊,“你先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霍凌子,大哥哥,凌子想爹孃。”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我身上,對小孩,我可沒什麼經驗,只好對她說,“好好,大哥哥幫你找。”話音剛落,她忽然破涕為笑,歡喜的在我身旁轉圈圈。心想,反正是要往杭州那邊趕,說不定能夠找到,只是速度要慢些了。
一路上慢行,看到難民便拉著問,可找了一天,一點訊息都沒有,人海茫茫,機率實在太小。夜裡找了個客棧歇下,凌子一臉沮喪的躺下,“大哥哥,要是找不到,你會丟下我嗎?”
看她可憐兮兮的,“不會。”要找不到,就帶回家算了。
“那你就做我親哥哥吧。親哥哥是不會丟下妹妹的。”
我坐在床邊,笑著撫了一下她的頭髮,這小丫頭,還真有些心眼,“好,好。”
“哥哥,哥哥。”她立即摟了我的脖子,一個勁的叫起來。我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哥哥叫什麼名字呀,凌子還不知道呢。”
我想想,玩笑的回她,“霍牛二。” 既然是凌子的哥哥,那當然也姓霍了。
凌子拍手叫到,“凌子有親哥哥了,也姓霍喲。”
就這樣一行數日,走的盡是管道,這樣找到的機會比較大。凌子自從認了我做哥哥,人也開朗很多,一路上纏著我要這要那,小孩子,對於痛苦,遺忘的,總是那麼快。如果我能象她一樣,可以那麼快遺忘,該有多好。可以忘記郅,忘記劉徹,重新開始,該有多好。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凌子在馬背上大聲叫起來,“娘,娘。”我忙尋聲望去,一個婦人正在一個鐵匠鋪前掃地,“是你娘嗎?”
凌子使勁的點著頭,我忙翻身下馬,把凌子抱下馬,她雙腳剛一落地,便飛也似的奔過去,抱住那個婦人哭起來,那婦人一看到凌子,呆了半晌,也哭起來,“凌子,我的孩子。”一時間,山搖地動。不一會,一個四十左右的彪形大漢奔將出來,於是一家三口抱作一團。哭了好一會,才發現在一旁尷尬站著的我,那漢子走過來對我說,“恩人,請受霍大一拜。”說完就要跪下,我忙攔著,“受不起,受不起。在下還要趕路,先走一步了。”
凌子聽聞,忙跑過來,拉著我的袖子,“哥哥不要凌子了。哥哥不許走。”
“是啊,”霍氏也勸道,“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先吃個晚飯,睡一宿,明日再做打算吧。”看看凌子的一臉苦相,說實話,我也還真捨不得她,便點點頭。
飯桌上,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一家在半個月前逃難出來,一出杭州城便失散了,霍大原本便是鐵匠出身,心想在管道上開個鋪子,日日打聽,總比茫然的四處找尋機率要大的多,想不到真的找到了。
一旁的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