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分明:“那是什麼?”
他們各有心思,就見薛湄把聽診器按在了盧殊身上。
隔著薄薄夏衫,聽診器的冰涼還是傳到了盧殊的面板上,他睜大了眼睛,暫時忘記疼痛,想要看看薛湄。
“心律齊,無心包摩擦音。”
她一邊聽,一邊按盧殊的腹部,詢問他哪裡痛。
盧殊如實回答了她。
於是,薛湄知曉盧殊是肚臍眼四周疼得比較厲害,雙腎區無叩擊痛,腸鳴音每分鐘兩到三次。
診斷完畢,薛湄覺得應該有實質性臟器破裂,但是她需要做腹腔穿刺,來確定是否出血。
她問盧老太爺:“咱們要借一步說話,還是就在這裡說?”
老太爺還沒開口,盧殊艱難發聲:“就在這裡說……讓我明白……”
他快要死了,還有什麼不能聽?
薛湄想了想,也的確沒什麼不能對他說的,便道:“老太爺,你們能確定是實質性臟器破裂嗎?”
她這話,老太爺聽懂了,雖然他們不這樣表述。
“的確是臟腑損傷。”老太爺道。
他用他的話回答薛湄。
薛湄:“那麼,我需要做穿刺,來確定是否出血;然後,我需要剖開他的腹腔,看看破裂到底是哪個臟器……”
她的話,引起了屋內一陣譁然。
盧殊的父親震驚了:“你、你要幹什麼?什麼刺,你要剖開他……”
孫太醫聽了,也是咋舌。
剖開腹腔,人頓時會沒命,這薛小姐實在太過於殘忍和大膽。
“對,剖開腹腔,我得找到出血點,然後進行縫合。”薛湄道。
眾人再次譁然。
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腹部剖開了,人更加死定了,找到了出血點又能如何?
眾人覺得她是胡作非為,滿口令人無法理解的胡言亂語。
蕭明鈺也被嚇一跳。
薛池定定看著她。
屋樑上的貓在俯視,心中也有點不確定。
倒是盧老太爺,表情略微躲閃了下。他很快鎮定:“薛小姐,剖開了腹部,殊兒一時三刻就要死了。”
“老太爺,他現在有幾成活命的機會?”薛湄淡淡問。
眾人一愣。
盧老太爺也沉默了。
幾成?
沒有了,盧殊沒有活命的機會,他如今就是等死。像大皇子那樣,慢慢痛死,湯藥只能緩解一時,無人有辦法。
自從古至今,這就是死症。
可憐盧殊,天妒英才,他就要這樣早早去了。他們盧家世代從醫,卻在此刻救不了盧殊的命。
“我的辦法,有五成的機會。”薛湄道,“無機會和五成機會,您選哪個?”
眾人再次看向了薛湄。
孫太醫有點惱火:“薛小姐,你是用盧家少爺練手來了?剖開肚子,哪裡有五成機會?你是讓他死得更快。”
其他附和。
“是啊,你這是要人命。我們好心好意請你,你這樣戲耍我們?”
“你是不是跟殊兒有仇,報復來了?”
大家七嘴八舌。薛湄:“我和我哥哥、丫鬟就在盧家。若我是胡說八道,你們打死我三人,絕無怨言;若我成功救活了盧殊,你們所有人敬我一聲‘老祖宗’,承認我是盧祁的弟子,將我納
入你們盧氏族譜。”
盧祁死了兩百多年,薛湄這個弟子,絕對超過所有人好幾輩,只能用老祖宗來稱呼了。
眾人又是一靜。薛湄看向了盧老太爺。
h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