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主戚思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她立在屋簷下,穿一件銀白色長襖,笑容甜美。
她可能常年在外跑,不是那種蒼白肌膚,也不黑,氣色紅潤健康。
她的五官明豔動人,瞧見薛湄時,衝她微笑,眼睛彎彎似月牙,笑容格外甜美。
“……快請進,薛小姐。”戚思然道,“我早就聽說了你,還想著等手頭這些事忙完了,去拜訪你。”
薛湄客氣了幾句,進了堂屋。
屋子裡放了厚厚門簾,擋住了外面的冷空氣,又少了爐鼎,爐鼎裡似乎還燃了香,清淡香氣四溢。
溫暖又舒適。
戚思然的屋子很簡單,卻也很講究。牆壁上懸掛的畫,都是大家名作;用的傢俱,也是上好花梨木製作。
處處透出世家大族的低調奢華。
薛湄越發覺得自家永寧侯府像暴發戶。
不過,她一當兵的,也不是什麼有品位的人,只喜歡錢,跟永寧侯府正好相配。要是她穿越到這樣權勢滔天的門第,她怕是還過不習慣。
“……快跟我說說,你真的把貴妃娘娘的腎切了一個?”戚思然問。
薛湄沒想到,她對這個很感興趣。
“我聽祖父和大伯說起,大家都很吃驚。你如今可是京裡最有名望的神醫了。”戚思然又道。
薛湄:“郡主過獎了,不過一點奇技淫巧。”
戚思然便說她謙虛。
薛湄把自己治療貴妃的事,又跟戚思然說了一遍。
“……是藥好,否則我也不敢做這個手術。”薛湄道。
“你管那療法叫手術?”戚思然問。
薛湄點點頭。
戚思然又問了她,她大哥薛池的假肢,是怎麼做的,似乎也特別好奇。
並不是京都的貴女都關注薛湄。
除了特別愛八卦的,就是戚思然這種,本身是醫術高超的中醫,才會對薛湄的那些事很感興趣。
薛湄也一一說給她聽。
戚思然驚歎了很久。
薛湄見她沒完沒了的,就主動說明了來意:“我院中丫鬟僕婦軟弱,我不在家,居然有人能搜我寢臥。
故而,我想要一身手厲害的護院。我聽說瑞王爺身邊,有不少武藝高強的,應該也有女子。”
她一提瑞王爺三個字,戚思然的表情就變了下。
戚思然神色裡,帶幾分黯然。
“……這是瑞王曾經給我的,他說我若有了難處,可以向他提一個要求。我進不去瑞王府,想求郡主幫忙引薦。我知曉郡主跟瑞王關係匪淺。”薛湄道。
戚思然卻是一愣。
她眼睛裡閃過一點什麼,好像薛湄說她跟瑞王關係好,她很高興似的。
她接過信,一看就說:“是瑞王的筆跡,沒有錯。”
趴在薛湄腿上的貓,好奇看了眼她。
賀方認識蕭靖承的字,理所當然,戚思然怎麼會認識他的字?
他們倆,也不算特別熟。
蕭靖承這個人,大概跟女子都難真正熟起來,畢竟他這麼死直男,是不會跟女子隨便逗趣的。
“你在哪裡見過他?”戚思然問。
她似乎很介意,就薛湄和瑞王認識的過程,盤問了半晌。
薛湄一一告訴她。
戚思然又端詳了她一眼。
薛湄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點警惕。
女子,若不是天生五官明豔動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普通人若是要讓人覺得好看,就是要氣質、表情和衣著。
薛湄是個在氣勢上很拿得出手的人。
她那點從容、嫻雅,讓她明明很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