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刺一事,很快定下。
皇帝將此物做為寶貝,除了瑞王可以打造、使用,其他人都不許私下裡持有,否則就是叛逆。
他給御前侍衛美人都配備了。
薛湄的二叔上書,說明此物是薛湄所創,並且大力褒獎了薛湄,說她心思機巧,但皇帝只是一句話帶過,就說起了軍國大事,不預備多說薛湄。
事情結束,皇帝依照薛景盛所請求的,給薛湄金牌。
不過,這塊金牌,並非給成陽縣主開的特例,而是授予她太醫院司藥館的司藥之職。
也就是說,薛湄現如今算是宮裡九品女官了。
若是普通女子,這自然是獎賞。但對薛湄沒有任何好處,她可是縣主。
皇帝給塊讓她可以隨時出入宮門的金牌,她不需要等娘娘們召見,就可以直接進入內廷。
然而卻又無形中打壓了她。
薛湄拿到金牌時,笑容有點意味深長。
晚夕,薛池和薛潤照例來用膳,薛潤還挺高興的。
薛湄就對薛池道:“咱們這個皇帝,不喜女子出風頭。和平中庸,才是他欣賞的。”
薛池:“他本身也是平庸之輩。幸而是太平時節,若哪一國不安分,梁國難在亂世中自保。”
“我雖然討厭他,但我還是不希望有亂世。”薛湄笑道,“俗話說,寧為太平犬,莫作離亂人。”
薛池愣了下。
他在腦海中搜羅:“話是精闢,但有這句俗語嗎?”
“有。”薛湄很篤定,“我聽來的。”
這句話出自元代《拜月亭》,很出名的一齣戲,過了幾千年還在用。
薛池懷疑看了眼她,不再深究,而是念了下這句話:“寧為太平犬,莫作離亂人,的確如此了。”
“所以說,咱們皇帝很幸運。”薛湄笑了笑,“我若是男兒,絕不願在本朝為臣,他不配。”
“你不是男子。”
一旁吃飯的薛潤,抬眸看了眼大哥和大姐姐,然後壓低了聲音,詢問他們倆:“你們是在妄議天家嗎?”
薛湄ap;薛池:“……”
薛潤又回頭看了眼:“回頭抄家滅族,我也跑不掉吧?還是吃飯吧。”
薛湄哈哈笑起來。
薛家其他人不知薛湄又做了什麼,只知皇帝賞賜了她。
外人也不知情況,只說皇帝給了薛湄金牌,封了她為太醫院司藥。她和延平郡主一樣,不需要在太醫院聽差,只有這麼個身份,可以隨時進宮。
大家都覺得,這是榮寵。
真正知曉內幕的,才覺得薛湄委屈了,皇帝這個獎勵,還不如給些銀子。
“陛下這般厚待,你今後進宮行走,更是要小心。”老夫人對薛湄道。
薛湄道是。
薛玉潭坐在旁邊,靜靜喝茶,沒有貿然插話。
老夫人又教導了薛湄幾句,這才讓薛湄走。
薛湄對這些話,都是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老夫人對薛玉潭的偏心,已經到骨子裡去了,薛湄也懶得與她和解。
她從玉堂院出來,瞧見三夫人,正恭恭敬敬,甚至有點謙卑,送一名婦人出門。
婦人著玫瑰紅織金纏枝襜褕,頭上戴紅寶石金簪,既富貴又高雅,舉手投足都有氣質。
而三妹薛汐跟在身後,微微紅著臉。
她們已經到了垂花門口,薛湄遠遠站定,用大腦個人終端的擴音器,聽到三夫人說:“不送您了。”
“不必客氣。那後日上香,就算說妥了?”那婦人道。
三夫人:“這是我們的福分,自然妥當的,王夫人您放心吧。”
薛湄急忙關了擴音器,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