紕漏。
薛湄不知這兩人暗暗的交鋒,她已經接了大半的客人。
她的堂妹們也來了。
然而,她表妹奚寶辰還沒到,薛湄可是特意讓錦屏送了請柬的。
她在門口等了片刻。
奚寶辰姍姍來遲,一下馬車就道歉:“大姐姐,我來晚了吧?”
“沒,還沒開席。”薛湄笑道,“怎麼才到?”
“我從外面回來,路上耽誤了。大姐姐,你帶我去換套衣裳吧,我渾身都是汗。”奚寶辰道。
薛湄領了她去箬葉樓。
箬葉樓在宴席廳旁邊,是專門給女眷們解衣、淨手的地方。
一個成功的宴席,除了飯菜,肯定也要包括善後。
箬葉樓的廂房裡,薛湄準備了二十幾套衣裳鞋襪,還有胭脂水粉等一系列化妝品,防止有人弄髒了衣裳要換、要補妝等,應對女人的一切突發情況。
奚寶辰挑了一件衣裳,急忙就要換。
薛湄:“你洗洗澡吧,現在已經晚了,也不急這一時。我先去開席了,等祝酒之後,我再過來跟你說話。”
奚寶辰一聽也對。
她渾身汗透了,就走到人群裡去,恐怕那些刻薄的貴女們會在背後議論,也丟大姐姐的臉。
她點點頭。
薛湄那邊開了席。
飯菜酒水有下人們流水似的捧上來,樣樣都精緻。
開席之後,薛湄邀請眾人齊齊舉杯,就算做慶賀過了。
然後,眾人可以自己喝酒、吃飯,也可以離席交流,甚至還可以去郡主府到處逛逛。
不能進的地方,已經上鎖了。
薛湄自己,在主位上坐著,暫時還沒有離開。
奚寶辰進來,特意往她這邊看了眼,衝她點點頭。
薛湄頷首,示意她尋個地方坐下。
待大家酒足飯飽,眾人都到處走動,甚至有人告辭的時候,薛湄這才起身,往奚寶辰那邊去了。
“今天怎麼遲了很多?”薛湄問她。
奚寶辰一言難盡,先嘆了口氣:“我們是從錦陽趕回來的。”
“你們本家?”
錦陽距離京都約莫五十里地,算是比較繁華的城池,只是不太大,人口約莫二十萬。
錦陽的奚氏是當地望族。當地學子們想要做官,唯一的途徑就是透過奚家的人推舉給吏部,由吏部審了再給皇帝。
沒有奚家,錦陽的學子再才高八斗也無法入仕,可見奚氏在錦陽的地位多貴重。
“去做什麼?”
“那邊大太太寫信,說有戶人家想要跟我們結親。相看的話,本該在女方所在地,但他們那邊反覆說,少爺身體不太好,不能在暑天出遠門。
我娘對此事很上心,非要我們趕去錦陽。”奚寶辰又是重重嘆了口氣,“結果見到了,卻把我氣死了。”
“怎麼?”
“那位少爺簡直不堪,家裡已經有侍婢小妾,生了九個孩子。”奚寶辰重重咬牙,“他還當面說我不夠豐腴,將來怕是不好生養。
他是家中獨子,他家世代與奚氏關係密切,大太太就是他堂姑,說他家要興旺,孩子就得多。
但是,他沒有小妾啊,不曾婚前納妾,就是很在乎規矩的人家。侍婢都是賤籍,她們生再多的孩子也不要緊。”
奚寶辰說到這裡,已經是快要氣昏了頭。
她剛滿十八,人家就給她介紹這種貨色了,還要她千里迢迢跑到錦陽去。
意思就是,在人家眼裡,她居然不如這種貨色矜貴。
薛湄安慰她,說相親就是很容易遇到奇葩的,消消火。
“我一定要嫁得好!”奚寶辰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