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君先一步接到了信,知道大姐姐這幾日就要到江寧。
她命人打掃房舍,準備好伺候的人。
自家庭院也重新打掃。
甚至把院牆都刷了一遍。
服侍的僕人都聽聞過成陽郡主,知道她去了楚國,便說:“郡主這次從楚國回來,是打算回京了吧?”
管事的媽媽也在旁聽。
曹玉君瞥了眼那媽媽,不動聲色:“大姐姐只是遞信說要到了,沒說接下來去哪裡,暫時還不知呢。”
“我聽人說,太皇太后娘娘,一直都盼著郡主能回去。
郡主若是不回,太皇太后娘娘就抱不上孫兒了。
大將軍王這些年還在等郡主呢。”
曹玉君笑了笑:“這個我便不知了。”
這天晚上,她把女兒交給了心腹的丫鬟,帶著人,把自家確定的三個細作給抓了起來,包括那位管事媽媽。
管事媽媽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夫人這是怎麼了?
老奴哪裡做錯了事兒,夫人說出來,老奴改了便是,何苦如此生氣?”
曹玉君的笑容不減:“我可沒有生氣。
跟你們這些人,倒真是犯不上。
媽媽,你到我府上也有些時候了,許是一直覺得我年紀小,把我當傻子吧?”
管事媽媽臉色有些變了,仍然是不死心:“夫人這話何意,老奴愚鈍,怎麼就聽不明白了?”
“你的確是愚鈍。”
曹玉君笑了笑,“這個家裡,我最在乎的,一是我們全家性命,二是小小姐,三是財富。
故而,廚房、護院這兩樣,我不讓你沾手;小小姐身邊的大丫鬟,我挑了一名跟你有仇的,防止你去接近;府庫鑰匙,我從來沒讓你過手。
除此之外,我處處信任你,把你當心腹,所以你就沒看出來嗎?
你主子派遣你這麼個蠢貨出來,看來她腦子也不夠靈光。”
管事媽媽:“……”曹玉君:“沒關係,你可以狡辯,你可以不承認,我也沒有想讓你承認。
只是告訴你,我心裡都有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就下輩子見吧。”
管事媽媽一聽,想起夫人鬼精鬼精的,覺得她並不是在威脅自己,後知後覺嚇破了膽。
她立馬要給曹玉君跪下:“夫人,雖然我不是什麼細作……”曹玉君轉身就要走,正如她所言,她沒必要聽什麼廢話。
她說對的就是對的,狡辯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不承認她也不在乎。
管事媽媽求生心切,已然是大哭了起來:“夫人,老奴什麼都說,什麼都交代,求夫人放我一條狗命。”
生死麵前,人人都求生。
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坦然面對死亡,除非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生死威脅。
那位管事的媽媽,嚇得痛哭流涕。
曹玉君就問她,什麼人派遣她來的,目的是什麼。
“……是京城裡的小郡王府,程美人派我來的。”
管事媽媽說,“她讓我盯著夫人,若是見到了成陽郡主登門,就要如實回稟。
還有,成陽郡主如果出現在江寧,就要宣揚的滿城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郡主來了。”
曹玉君挑了挑眉:“小郡王府的程美人?
這真是怪了,我們與程美人可是素無恩怨,大姐姐跟程美人的關係也很好。”
這個管事媽媽就不知道了。
“我只是個奴,程美人為何想要對付郡主?
老奴真的不知。”
管事媽媽哀求,“夫人饒命,若是我說了假話,夫人將我碎屍萬段!”
發如此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