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周阿姨隔著老花鏡笑眯眯地搖了搖頭,“要我說,這孩子都有了,還有哪裡沒看過,喂個奶有什麼好害羞的。”
“周阿姨!”蘇揚半是撒嬌半是惱怒地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伸手捋了捋耳邊的碎髮,側過頭,見薄晉洲一臉好笑地看著她,不禁更是氣惱。“我說讓你去沙發待著,你聽沒聽到啊!”
見她真是急了,薄晉洲無奈地聳了聳肩,邊走邊從書櫃裡抽出一本書,翻開第一頁,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
一段小插曲過後,小薄荷生龍活虎地坐在嬰兒床中,扯著彩色的小球,咿咿呀呀地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蘇揚在學做針線活,薄晉洲就把嬰兒床移到了沙發邊上,一隻手放在嬰兒床內,隨時兼顧著小薄荷的安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靜謐的空間內漸漸暗了下來。
薄晉洲站起身,“啪”的一聲摁開燈,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邊挽衣袖邊問:“想吃點什麼?我來做吧。”
這段時間他翻了不少食譜,為的就是在偶爾周阿姨忙不過來的時候過來這邊給蘇揚弄點吃的。見他挽袖子,周阿姨也抬頭看了眼時間,“都五點了啊,小蘇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周阿姨我來吧。”薄晉洲衝周阿姨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是認真的。
周阿姨看向蘇揚,白熾燈下,她的面板近乎透亮,嘴角微微上揚,絲毫不像是已經做了媽媽的人。
縫完最後一針,蘇揚側過頭,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後頸,使勁捏了捏,“吃麵吧,水槽裡有化上的牛肉,你會做牛肉麵嗎?”
蘇揚平時最愛吃麵食,薄晉洲自然也翻過牛肉麵的食譜。
他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在蘇揚詫異的目光中回身走向廚房。
順著肉絲的方向把牛肉切成塊的時候,鍋裡的水已經沸了。他把洗乾淨的肉塊盡數倒入沸水中,切出一小段蔥和一小塊姜的功夫,肉塊已經被焯熟了。
接下來就再簡單不過了,他從櫥櫃的底下拿出高壓鍋,清洗過後,按照程式把食材放入鍋裡的水中,想了想,往水中加了鹽、醬油和料酒。
從書上看的內容來說的話,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
燜上牛肉以後,薄晉洲輕輕舒了一口氣,把擱在櫃子裡的面拿了出來。
從薄晉洲坦然地表示自己要做飯開始,蘇揚就已經合不攏嘴了。薄晉洲是誰啊,從她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哪裡進過廚房。
她躡手躡腳地站在廚房外面,扒著門邊往裡面看去。
薄晉洲的身影高大卻又不那麼健壯,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外面套了淺灰色的毛衫,身上繫著淺綠色的圍裙,在流理臺和爐灶邊上井井有條地忙碌著。
悄無聲息地回到床邊,蘇揚不再言聲,拿了已經做好的棉衣走到嬰兒床的旁邊,比劃一番,嘴角揚起一枚好看的微笑。
“小薄真是不錯,居然還會做飯。”周阿姨邊收拾著床上的線團邊感嘆,見蘇揚不吱聲,悄悄看了她一眼。
半晌,蘇揚輕輕嘆了一口氣,“周阿姨,您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可理喻啊?”她垂著眼角,微微抿了抿唇,不等周阿姨回話,自顧自地繼續說:“要是我是個旁觀者的話,大概我也會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可是周阿姨,好些事兒您不知道。我……我比誰都想好好跟他過,我喜歡了他七年才嫁給他,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夫妻不像夫妻,仇人不像仇人。可是……”
說著,有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抬手拽過來一個抱枕,把臉埋在了裡面。
周阿姨被眼前的變故驚到了,她急忙放下手裡的活,坐到蘇揚邊上,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