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低聲命令道,雲蘿霍地睜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呴犁湖被她幽幽的目光刺了一下,似乎清醒過來,他喃喃地嘆了口氣,終於放開了她。他的目光掃向塌上的羅帕,“這些給塔娜的?”
“是的!”
他看了看珍珠和繡上去的詩,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你倒是個好母親!”
“塔娜是個可愛的孩子,我也只是盡力在扮演你安排的角色而已。”雲蘿凝視著他,溫柔道。她的心裡有著隱隱的歉疚,
這半年來,事實上他對她確實是極為呵護和疼愛的,他幾乎帶她走遍了匈奴一大半的土地,也利用自己的身份提供了一些平臺讓她能為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做些事情。然而,感情是一個奇妙的物體,不是能一分為二的東西。很多事,沒有緣分也是徒然的
呴犁湖又目不轉睛地看了她一會,面色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幫她理了理弄亂的頭髮和衣裙,他悶聲道,“我們悄悄起程吧,就不要跟奶奶和弟弟告別了,動靜太大,萬一……走漏了訊息,可能走不掉……你現在……對匈奴很重要。”
正文 35
五月的長安城裡,很熱鬧,端午快到了,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街市上有用碧綠的蒲草鋪底放著的誘人的鮮豔欲滴的大桃,還有一堆堆黃澄澄的杏,不少農戶挑了劍蘭和艾草的擔子沿街來賣,看來這裡的習俗和兩千年以後也沒什麼兩樣,一些心靈手巧的婦人用竹葉紮了各種形狀的動物用小棍和長竹絲穿著,,有蚱蜢,蝴蝶,小鳥,應有盡有……插在高高的草把上叫賣。
雲蘿跟著呴犁湖穿梭在人群裡,心頭泛起一絲難言的興奮,還有一絲淡淡的哀愁,本來大概十日的行程被呴犁湖拖拖拉拉弄得半月有餘,雲蘿知道他心中的不捨,也只好由著他,畢竟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也不急在這幾日。
終於快到家了,可以見到去病,大人了還有讒嘴的趙破奴,可是,他們一切依舊,一切都好嗎?如果他們突然見到自己,是不是和往常一樣,又意外又驚喜?
“阿蘿,吃了飯我再送你回雲霧湖好嗎?”呴犁湖低聲央求道,越是快到了分離那一刻,他心裡越是疼痛。
“好呀!”雲蘿心情好,爽快地答應了,竟然呴犁湖送了她還鄉這一份大禮,她也不吝嗇還他一個小人情。大半年的朝夕相處,儘管她不承認,心裡似乎早已當呴犁湖是半個親人,她有時幾乎都忘了當初可是他擄走她的。自從莫名的穿越以來,她意料之中遇到了自己的良人,相處了很短暫的時間,然後又被莫名其妙地擄走,在草原上度過了很長的時間,雲蘿有時也想,如果她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先遇上的人是霍去病,也許,她也會愛上呴犁湖吧。
密集的人群裡,呴犁湖習慣性地拉著雲蘿的手,他是怕倆人被衝散了,。
倆人各懷心思地走著,雲蘿心裡裝得是對未來重逢的憧憬,呴犁湖心裡裝得是快要來臨的離愁,倆人沒有注意到所有走過他們身邊的路人都側目而視,多美多漂亮的一對人啊,都是一身白衣,男的俊美白皙,猶如玉樹臨風;女孩嬌俏裡透著端莊清雅,象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笑的是,誰也沒看到他們心裡大相徑庭的想法。
想著想著,雲蘿心裡充滿了無知的喜悅,她幾乎又恢復了在那個世上的豪爽,她看著呴犁湖笑,“今天我請你吃吧,以盡地主之宜,聽大人說過,彩芳齋的素棕可是天下聞名的吆。”
呴犁湖微笑著點點頭,倆人一前一後向西側的彩芳齋走去,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忽然一陣旋風吹過來,雲蘿停住了腳步,她用手苦惱地揉著眼睛。
“怎麼了?沙子迷眼了”呴犁湖關切地問,她點點頭,於是他湊上去幫她吹,
吹著吹著好些了,雲蘿剛重新睜開眼,對呴犁湖綻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