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看見她,似乎頗為驚訝,但很快又低頭接著忙碌。
她感到很奇怪,她們為什麼不問問她是誰,來這裡幹什麼,要知道,廚房可是重地,門前還有防護結界,一般不輕易讓人進入的。
可她卻輕而易舉地走了進來,而且廚娘們對她態度談不上多恭敬,卻明顯有幾分畏懼。
她只覺得更加無趣,便轉身離開了。
原本還想看看廚娘們怎麼做飯的,可估計她待在這兒的話,她們便沒法做了。
回到了裴諾爾的寢間,她沒有進去,而是一屁股坐在門前的走廊上。
發呆了一會兒,便見到寶倫夫人遠遠走來。
她站起身,迎了上去。
原來寶倫夫人是帶她去吃晚飯的。
她與眾侍女、女官坐在同一間餐室,卻分坐不同的餐桌。
餐室不大,卻五臟俱全,餐桌、餐椅,茶水桌、休息靠椅、毛毯櫃全都有。
她一個人佔了一張餐桌,其他人則是四五人為一組坐在一張餐桌旁。
這是寶倫夫人為她安排的座位。
因她的到來,小小餐室的氣氛變得很是凝重。
所有女孩端坐在座位上,彷彿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儘管每份餐盤已擺放到每個女孩面前,可無人開動。
等了一會兒,她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實在忍不住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率先拿起銀叉,吃起了麵包。
她來這兒不就是為了吃飯嗎?以前在希達爾斯皇宮吃飯時也沒這麼多規矩。
希達爾斯皇宮的規矩還是出名的嚴。
可能是有人開了頭,她開動之後,其他女孩也開始拿起刀叉,紛紛吃起晚餐來。
吃完晚餐後,她又在庭院裡遊蕩起來,因為心神不寧,便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圈,卻渾然不覺。
城堡位於懸崖頂峰,高聳天空,被層層薄雲環繞,入夜便特別寒涼,她僅著一條棉麻長裙,起先還能承受,可隔了一會兒便打起了噴嚏,鼻涕眼淚一塊流。
連忙回了房間。
她進入洗漱間拿了條沒用過的毛巾,洗了下臉,然後將毛巾帶了出來。
既是君王,想來沒那麼小氣,一條毛巾也與她計較吧。
坐在房間門口,她一邊用毛巾捂著口鼻,一邊打著噴嚏,狼狽不堪。
摸了摸額頭,居然有些發熱,暗叫不妙。
回到自己身體這麼久,幾乎從未生病過,這次居然因為在高山頂待了半個時辰就有點發燒。
這讓裴諾爾知道了,一定以為她恃寵而驕,準備借著生病獲得他的愛憐或關注什麼的。
她嘆口氣,又走進洗漱間,將毛巾浸得涼濕,放在額頭,希望能快點退燒。
這樣反覆多次,熱度卻絲毫不見減少。
她的頭反而開始有點暈了。
心中再次暗叫不妙,決定去尋找冰塊。
可是上哪兒去找呢?
也許是廚房。
她立刻奔出走廊,飛快地去了地下廚房。
白色廚房此時有點冷清,只有兩三個廚娘在忙碌。她厚著臉皮問了其中一個冰塊放在哪兒後,便很快在一個冰桶裡找到了冰塊。
她又尋到了幾塊棉布袋,將冰塊包起來,迅速地奔出了廚房。
她邊快步走邊將冰塊裝入棉布袋裡,放到額頭上,瞬間的冰涼感似乎讓她的頭昏腦熱之感緩解了不少。
寒涼的夜風不時拂到她的臉龐,她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便加快了步子。
回到走廊上,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將冰袋放到額頭,便在裴諾爾房間附近的牆角里坐了下來,靠著牆壁,原本只想眯一會兒,可誰知沒多久便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