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浚河道,順利治理了黃河水患。
只是這項工程耗時費力,幾年下來,讓一個原本就比同齡的少年早熟又展現狂妄霸氣的小貝勒,多了一份沉靜的內斂,淡漠的表情更是讓人猜不透他的思緒。
皇上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一聲,他都快找不到詞兒來說他了,“御沙,你的七位哥哥都已經娶妻──”
“恕臣斗膽,皇上已開始重複贅述了。”御沙拱手打斷皇帝老子的話。
“咳!咳!”他猛嗆了兩聲,身旁的太監總管急忙上前替他順順胸口,又端了杯茶讓他潤潤喉,他這才沒好氣的瞪御沙一眼,“你確實是很大膽,但你是重臣,你的祖父在先皇時安定平亂有功,先帝冊封為國安公,你的阿瑪是朕倚賴的賢臣德親王,你的額娘則是以蠻橫出名的十二格格,是朕的姑姑,你說,朕又能拿你如何呢”
御沙的神情仍是一片冷淡,不卑不亢,“皇上仍可以判臣不敬之罪。”
唉,難怪他老子頭疼,連他這皇帝老子也頭疼了!
此時,太監總管突地附耳在皇上耳畔說了些話,他眼睛倏地一亮,“是了,朕真是忙昏頭了,怎麼忘了宮裡剛選進一批秀女,你就在宮中暫住兩、三日,見見那些秀女。”
御沙在進宮前,就已聽聞本屆有一名以醜出名的秀女,這整體水準會好到哪裡去?他實在存疑,“皇上,臣想──”
“不用想了!就這麼決定,不管你有沒有看中意,至少也讓朕對你的阿瑪及額娘有個交代,下去吧。”皇上在心中暗吐了口氣,總算結束了。
御沙則不得不行禮,退出西暖閣。
要他成親?他真的不懂,看阿瑪老被額娘吃得死死的;多名哥哥也不知是否因為處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對另一半也是畏畏縮縮的。娶妻有什麼好?娶個人來管自己嗎?
再說到女人──
甭說額娘,那些出身王公貴族的嫂嫂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規矩禮教皆宜,但在相夫教子時卻又是另一副嘴臉,不見氣質,倒像潑婦罵街,不過一旦有外人到訪,她們又成了溫柔甜美的福晉,女人的善變虛偽,真是莫過於此了。
當然,還有那些調皮到令人頭疼的小小娃兒,簡直是災難。
所以“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是幾個哥哥私下常掛在嘴上的至理名言,並要他獨善其身,是謂聰明也。
沉浸於思緒中的他,竟走到御花園來了,而就在假山上的御景亭上,站了三個人,從背影及衣著看來,應是兩名太監跟一名拿著掃把的小宮女,三人全仰頭看天?還是看前面的那棟高大的樹?
突然間,三人驚喜的大叫,“下來了!下來了!”
什麼東西下來了?他不解的看過去,但什麼也沒有,就只有一片飄零的落葉在暖暖的陽光下隨著風兒打轉一圈後,緩緩落地。
“呵呵呵……我贏了,贏了!”
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陡起,他看到那名小宮女雀躍的跳了幾下,兩名太監雙肩一垮,分別從袖口裡拿了不知什麼東西給小宮女,接著就搖頭晃腦的往前走了,不過兩人的談話聲倒是順著風兒傳到他耳裡。
“真是的,怎麼可能每次都輸?”
“就是,每片葉子都那麼聽她的話,我這個月的薪餉都輸光了……”
葉子會聽人話他好奇的走向亭臺,見那名宮女正低著頭轉過來,而她身後的地上畫了三個大圓,其中有一片落葉就落在最旁邊的那個圓上。
夏芸兒腋下夾著掃把,雙手正數著兩名太監輸給她的碎銀子,腦袋裡想的是她還得存多少銀兩才能打通關節,找個有力的人士以“有礙觀瞻”、與這美麗雅緻的御花園嚴重不搭為理由,讓她出宮回家去。
由於太專心想這個問題,她低著頭往前走,沒想到竟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