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年的除夕夜,我在除夕宴上沒有見到她,便悄悄退了席去聽雨軒找她。可老十三居然也從宴席上溜了出來,而且他的動作比我快。
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站在聽雨軒門外聽著她和老十三的對話。老十三口中的她是那麼美好,美好到讓我不敢上前去打破他們的對話。
我想象著她在天蒼蒼,野茫茫的蒙古大草原上和老十三歡快笑鬧的樣子,心裡面煩躁不安到了極點。
我又一次灰溜溜地逃走了,我甚至把我的嫡福晉董鄂氏一個人丟在了皇宮裡面。
回去的當晚,我把自己院子的名字換成了“盼歌”。我盼著哪一天她能夠堂堂正正、心甘情願地住進來。
四十七年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帶著嫡福晉董鄂氏去給皇阿瑪拜年的時候又遇到了她。她從乾清宮出來,走路一瘸一拐的。我的心瞬間被針刺了一下,她這是怎麼了?
看著她被人攙扶著給我們一行人請安,我恨不得一把拉過她緊緊摟在懷裡。可是,我不敢。老十三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可有句話他是說對了的,她確實是在強顏歡笑。
雖然沒見過她在草原上的樣子,可我始終忘不了在南苑馬場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我能感覺得到,那個時候,她臉上的笑容是發自真心的。而現在,她給自己戴上了面具,誰都瞧不見她面具下的表情。
四十七年正月初十,是她十四歲生辰。那天,我親自到小吃街買了一大串棉花糖。
我知道她不會希望見到我。可我不想她在生辰這一天都把自己關在聽雨軒裡面愁眉不展,我希望這來自民間的小吃食能讓她感覺到一絲自由的氣息。
到聽雨軒的時候,我居然看到老四從裡走出來。一想到老十三說老四也喜歡她,我的腳步頓時就像被灌了鉛一樣,挪不動分毫。
看著老四嘲諷的眼神,我真恨不得衝上去和他打上一架。
棉花糖自然不是我送進去的,我又一次做了逃兵。我害怕看見她握著老四送的禮物笑逐顏開的樣子。
太子向皇阿瑪討她,我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就要去闖乾清宮。八哥攔住我,他說皇阿瑪絕不會允許她嫁進皇家,更別說是太子。可我還是心急。太子是什麼人誰都知道,我的寶貝要是被他求了去那還得了!
十四弟告訴我她真的和老四在一起了,我的心再一次被針刺了一下。她居然真的和老四那個偽君子在一起了!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如果我能放棄一切你會接受我嗎?”我問她。
她想也沒想,直接丟給我兩個字:不會。
早知道她會這麼回答我,她如果回答“會”的話那才奇了怪。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聽見她說“不會”這兩個字我還是失落到了極點。那一刻,我幾乎可以肯定,她……不愛我。
我告訴她老四接近她的目的,可她居然認為我接近她也是和老四一樣的目的。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難道她就感覺不出我的真心嗎?
以八哥在朝堂上的人脈關係,蒙古那片勢力可要可不要。他見我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早停止了原來的計劃。
“四阿哥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八阿哥不會讓你沒有目的地來接近我。”她又狠狠地在我心上刺了一針。
我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覺得自己就是在犯賤!我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扔到地上任她踐踏,可她卻不屑看上一眼。
那一刻,我終於決定放棄。放了她,也放我自己一條生路。
她和芯蕊偷溜出宮,把宮裡面搞得人仰馬翻。我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了,可當聽到她失蹤的訊息時還是急得不行。
我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
我帶著親衛挨街尋找,在一家制衣店找到了我送